第61章 大长老的“软肋”

    药王谷，长老殿。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混账！简直是混账！”
    须发皆白、身穿灰色长袍的大长老药天风，一掌拍在面前的紫檀木桌上，坚硬的桌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药不然那个孽障！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长老！还有没有药王谷的规矩！”
    殿下，几位长老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就在刚才，水牢的守卫连滚带爬地跑来报告，将水牢里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药不然的心腹药平，此刻正被抬到偏殿，浑身抽搐，哀嚎不止，谷中最好的医师都束手无策。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个传话的守卫带回来的叶不凡的话。
    “住宿条件尚可，服务员态度恶劣？”
    “让药不然拿出诚意来？”
    这哪里是阶下囚该的话，这分明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训斥和命令！
    一名长老心翼翼地开口：“大长老，此事蹊跷。那外人不仅能轻易挣脱玄铁锁链，还能无视水牢毒瘴，更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恐怕来历不简单。我们是不是……”
    “哼！来历不简单又如何？”药天风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药不然勾结外人，意图染指谷主之位，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又将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带入谷中，简直是引狼入室！”
    药天风对药不然这个少主早已不满至极，此子心术不正，行事乖张，与“生命方舟”那种邪恶组织勾结，更是触碰了药王谷的底线。
    若非谷主药千愁闭关不出，而药不然又手握少主令牌，他早就动用长老会的权力将其废黜了。
    “大长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任由那人在水牢里作威作福？”另一名长老忧心忡忡地问。
    药天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传我命令，封锁水牢，任何人不得靠近！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三天后的大典，待谷主出关，再一并清算！”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从殿外跑了进来。
    “大长老！不好了！少爷……少爷又犯病了！”
    “什么？！”
    药天风脸色骤变，前一刻的威严和怒火瞬间被无尽的担忧和心痛所取代。他顾不上其他，身形一晃，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出了长老殿。
    药天风的孙子，药玄，年仅八岁，却身患绝症——寒髓症。
    此症乃是天下至阴至寒之症，每逢月圆之夜便会发作，寒气从骨髓深处透出，患者如坠九幽冰窟，痛不欲生。
    药天风身为药王谷大长老，医术通玄，穷尽半生心血，也只能用各种至阳之物勉强压制，无法根治。
    眼看药玄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
    水牢。
    叶不凡正闭目养神。
    秦梦如靠在他的肩头，已经沉沉睡去。有他在身边，即便是身处绝地，她也能感到无比的心安。
    红袖则坐在一旁，心事重重。叶不凡展现出的实力让她看到了希望，但也让她更加不安。她完全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来了。”
    叶不凡忽然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同时，一道苍老而焦急的身影出现在了水牢入口。
    正是去而复返的大长老，药天风。
    他屏退了所有守卫，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如电，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叶不凡。
    “是你，废了药平？”药天风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他太吵了。”叶不凡淡淡回应。
    药天风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阁下究竟是何人？来我药王谷有何目的？”
    “我叫叶不凡，一个医生。”叶不凡站起身，直视着药天风，“我来药王谷，只为求一味药。”
    “什么药？”
    “九转还魂草。”
    听到这五个字，药天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九转还魂草乃是药王谷的镇谷之宝，神农传下的圣物，别外人，就是谷中之人，也只有谷主和长老会才有资格接触。
    “痴心妄想！”药天风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圣物岂是尔等外人可以觊觎的！”
    “是吗？”叶不凡不以为意，他话锋一转，“我听大长老的孙子，身患寒髓症，命不久矣。”
    药天风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戳中了最痛的软肋。他死死地盯着叶不凡，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你怎么知道？”
    此事乃是他的家事，除了几个心腹，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每日子时都用‘九阳针法’为他续命，并且辅以‘赤炎草’和‘地火莲’熬制的汤药。对也不对？”
    药天风的脸色彻底变了，从震惊变成了骇然。
    九阳针法是他独创的针法，从未外传。而药方更是他苦心钻研的绝密。眼前这个年轻人，远在水牢之中，竟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谁？！”
    “我了，我是一个医生。”叶不凡的语气依旧平静，“一个能救你孙子的医生。”
    “你胡！”药天风厉声呵斥，却底气不足，“老夫钻研医道百年，都对寒髓症束手无策，你一个黄口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你治不好，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叶不凡一针见血地指出，“寒髓症，病根不在寒，而在‘髓’。你一味用至阳之物去攻伐，看似压制了寒气，实则是在耗损他的本源。长此以往，不出三日，他必将灯尽油枯，神仙难救。”
    “你……”药天风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因为叶不凡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孙子的情况正如叶不凡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他引以为傲的医术，在孙子的绝症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看着药天风失魂魄的样子，叶不凡知道，火候到了，他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可以救你孙子，让他彻底痊愈，从此再无病痛之忧。”
    药天风猛地抬起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渴望：“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
    “你需要我做什么？”药天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为了孙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叶不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拿到九转还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