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已有好大儿，缺个媳妇

    “没哭？”
    秦司绍走到病床边，指着被子上那星星点点的泪渍：“那你睡觉流口水？”
    顾时柠：“？？？”
    不是！这人有病吧！
    顾时柠气得胸口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秦司绍见状收起脸上的玩笑表情，清了清嗓子开口：“行了，想哭就哭，正常人遇到你这一连串的事只怕哭出汪洋大海来了，这又没有什么丢人的。”
    着他还抽了张湿纸巾动作轻柔地替顾时柠擦了擦脸。
    顾时柠愣了愣。
    男人的脸靠得很近，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了她的额头上。
    因为是做医生这个职业，顾时柠洁癖比较严重，也不太喜欢亲密行为。
    秦司绍跟她之间的距离其实早已经突破了顾时柠能接受的最大安全距离，进入了她圈定的亲密区。
    正常来讲薄路千如果跟她距离这么近她都会觉得不自在，可现在秦司绍这样她居然没有丝毫排斥。
    只觉得脸上发烫，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飘。
    “好了。”
    秦司绍替顾时柠擦干了眼泪，慢慢站直了身子：“给你做笔录的警察来了，就在门外。”
    顾时柠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那话是跟警方的。
    “那快请进来吧。”
    顾时柠动了动手臂想撑起上半身，秦司绍见状拧起眉头，不悦地啧了一声。
    “你忘了自己一身伤了？瞎动什么呢！”
    嘴上着凶狠的话，动作却很轻柔地将她半抱了起来。
    还细心地为她调整好了靠背，确保她坐着不会有不舒服。
    顾时柠看着他如此细致的动作，心底有些诧异。
    秦司绍虽然是私生子，但身为秦家人想必也是被人伺候着长大。
    算是半个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照顾人的手法居然这么熟练？
    秦司绍仿佛读懂了顾时柠眼底的情绪，眼底流露出一丝怀念：“当初奶奶卧病，最后那段时间都是我亲力亲为地照顾，已经养成习惯了。”
    顾时柠眨巴了一下眼睛。
    有些意外秦司绍居然会跟自己这种私事。
    也有些歉疚自己让人家想起了伤心事：“抱歉，我不知道……”
    秦司绍揉了揉她的头：“都过去了。”
    “顾时柠，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前提是你要做对选择。”
    “就好像奶奶去世对我来是很大的打击，如果我当初选择沉溺在悲痛中，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你也是。”
    顾时柠张了张嘴。
    却什么话都没出来。
    她明白秦司绍的意思。
    薄路千这段时间的表现充分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
    也不是一个好爸爸。
    她继续陷在这段婚姻里，只会被拖入三角恋情之中，情况会越来越糟。
    “我心里有数。”
    “麻烦你替我喊警察进来吧。”
    要不要离婚、她到底做了什么决定这是她自己的私事。
    即便秦司绍屡次出手帮忙，她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秦司绍深深地看了顾时柠一眼。
    仿佛完全看穿了顾时柠的想法，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声：“你真是我见过最固执的女人！”
    明明离婚嫁给他能解决一切问题，偏要自讨苦吃！
    顾时柠看着秦司绍气呼呼地去开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当然知道嫁给秦司绍是最优解，可谁敢保证秦司绍不会是下一个薄路千？
    “顾女士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案件的刘警官，关于这次的案子，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跟你求证。”
    负责案子的是一位中年男警官，他眼神锐利，浑身透着正气，很容易就让人信任他。
    顾时柠点了点头：“刘警官您请问。”
    刘警官见顾时柠如此配合，也没多废话，开口问了当时的具体情况。
    顾时柠一一回答。
    其实她当时被围殴之后就有点意识不清了，而且当时场面太混乱，她视野之中全是面目可憎仿佛发狂了的人，根本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只能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为刘警官补足一些细节。
    “感谢你的配合，顾女士你的诉求我们已经知道，也会告诉给那些人知晓，后续事宜我们随时跟你同步。”
    顾时柠忍着痛冲着刘警官弯了弯上半身：“谢谢你刘警官。”
    “不用客气顾女士，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警官跟他的同伴离开之后，顾时柠本来还在回忆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忽然脸上被贴上来一个温热的东西。
    她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秦司绍脸色臭臭的，将手里的玻璃杯往她面前送了送：“了那么多话，不口渴吗？”
    顾时柠是真渴了，喉头滚了滚，一边伸手去接杯子一边冲秦司绍笑了笑：“谢谢你。”
    秦司绍做了个不耐烦掏耳朵的动作：“老这些有什么意思，口头感谢谁不会啊，你倒是来得货真价实的，比如以身相许之类的。”
    顾时柠已经喝了一口水，听到他这话一怔，这水差点喝岔进气管。
    “咳咳咳——”
    咳嗽让顾时柠胸口再度疼了起来，一瞬间她脸色煞白，看起来痛苦极了。
    秦司绍没想到顾时柠居然这么大反应，又气又无奈：“不是，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他秦司绍就这么没有魅力，让人以身相许还差点把人吓死？
    “不——咳咳咳——”
    顾时柠想解释，但咳嗽牵扯得浑身都疼，话都困难。
    秦司绍走过去轻轻拍打着顾时柠的脊背。
    上手才发现顾时柠这段时间瘦了许多。
    脊骨都有些硌手。
    整个后背纤瘦得蝴蝶骨都凸了出来，仿佛一压就能直接把这骨头压断。
    “好点了没？”
    顾时柠的咳嗽声渐渐停了，秦司绍的注意力也从顾时柠的脊背转移开。
    “好多了……”
    “秦先生，你帮了我跟安很多，我很感激你，报答我是一定会报答的，只是我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话的意思就是婉拒以身相许了。
    秦司绍扯了扯唇露出个戏谑的笑：“哦？那等你好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顾时柠绞尽脑汁，秦司绍那么有钱，他拥有的东西甚至比她都要多得多得多。
    她还能用什么报答他？
    “秦先生缺什么？”
    秦司绍弯下腰，视线跟顾时柠齐平。
    四目相对间，顾时柠听到他：
    “我啊，已有五岁好大儿，缺个孩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