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售后

    送走圣骑士，又听了唐森的秘密，爱丽丝花掉 25铜币，买了一只烧鸡庆祝一番。
    翌日，雨停云好。
    现在只剩下99个铜板。（1金=100银=10000铜）
    再不开张，晚饭就只能靠出城打猎解决了。
    可唐森毫不在意，他又不是需要吃烧鸡的那个。
    指骨哒哒哒地敲着桌子，他在思考别的事——
    托二位圣骑士的福，攒够了点数，是时候来一抽了！
    唐森铺开一张牛皮纸，指骨尖端闪出魔法的光辉，熟练在纸上画出一个魔法阵——这是召唤艺术之神的魔法阵。
    注入魔力，一片金光闪过。
    “艺艺！”
    “在！”一个神圣的声音响起。
    唐森吟唱道：“秘银、金属、神圣。光辉649，暗影351。”
    抽奖可以提供最多三个词进行许愿，并至少要投入1000点情绪价值（光辉+暗影）。
    投入的光辉点数占比越大，得到的东西就和提示词越接近。
    投入的暗影点数越多，得到的东西就越强力。
    在唐森刚刚穿越过来那段会，基本上只能收割到暗影点数。
    那个时候他被林子里的狼追麻了，急需一个护卫，就用“护卫、强力、忠诚。光辉3，暗影6751。”进行了一次抽奖。
    这个奖品现在被他挂在门口——【喋喋不休的半巫妖头颅】。
    他还清楚地记得召唤后，金光褪去，直接在唐森的脑海中响起的，带着古老、尊贵且神经质的腔调，差点把唐森的头盖骨都给掀翻：
    “向您致敬！我伟大的再生者，我无瑕的主人，我永恒的无上至尊！我是乌尔萨·冯·克里普托斯！我将以我的全部视线，为您监视这片邪恶的领域，直到星辰熄灭！”
    原来，强力的是声音，忠诚的是满嘴彩虹屁。
    至于守护？
    “您魔法？哦！伟大的无上至尊，自爆，是在下唯一掌握的魔法。现在就为您演示一下！”
    怪不得只剩一个头。
    结果就是现在乌尔萨挂在门口，被勒令只能报告“客人来了”这一项信息。
    唐森收起脸上并不存在的苦笑，将思绪拉回手头的工作。
    根据他的经验，只要光辉点数比例超过六成，抽出来的东西就不会太离谱。
    他向魔法阵注入更多魔力，“召唤！”
    “好嘞！”
    【光辉-649】【暗影-354】
    【光辉/暗影剩余 0/0】
    金光和魔法阵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女性用的胸甲，的很可爱。
    就在唐森凑近仔细观察胸甲的金属是否是秘银的时候，异象突显。
    唐森眼前化为一片朦胧，一名端庄圣洁的年轻女性，金发红瞳，全身白袍，飘然出现。
    不需要任何言语，唐森便知道，这是光辉教廷的圣女。
    “我……我应该多赚点钱给爱丽丝买好吃的……”唐森不由自主地由衷道。
    下一个瞬间，唐森反应过来，是精神系魔法！
    “无上至尊！”乌尔萨察觉到了唐森精神的异样，一声震吼，把唐森拉回现实。
    唐森赶紧对自己进行了十几项检查，没有任何异常。
    最终，发现这块胸甲的效果是——当你凝视圣女的胸甲时，便会不由自主向圣女忏悔。
    原本，唐森看准了光辉教廷喜欢用秘银做奇奇怪怪的东西，便在关键词里面加入“神圣”一词，这样更容易出货。
    谁知道这帮子牧师有点东西，竟然能造出对巫妖有效的精神系魔法。
    唐森测准了魔力流动，心翼翼地在胸甲上切下一块，没有破坏胸甲的附魔——他还要研究研究这个魔法究竟是什么原理呢。
    总而言之，秘银到手，开始制作巫妖王的铠甲吧。
    白骨指尖闪烁光芒，那是强化到 8环的【金属塑形术】，秘银变得像橡皮泥一样柔软，在空中旋转、变形……
    ……
    唐森将巫妖王摆进楼下的展示柜，后退半步，满意地欣赏。
    爱丽丝站在一边，像个忠实的粉丝，一面鼓掌一面发出崇拜的“喔！”的声音。
    唐森瞄了一眼情绪价值点数，并没有上升，明爱丽丝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时，店门推开，铃铃作响，一名老爷爷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鸟笼。
    老者看着已有六十多岁，却腰杆笔直，散发出逼人的气势，想来年轻的时候是当兵的吧。
    而他手中鸟笼里装的，正是上周交货的那只鹦鹉。
    这是来售后的？我的作品怎么可能有问题？
    唐森的灵魂之火大燃，下巴才张开一半就被爱丽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她笑脸迎了上去，“快请进，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啦。”老人着，对爱丽丝露出慈祥的微笑。
    “我叫爱丽丝！”爱丽丝用活力满满的声音道，“这只鹦鹉是从我们这定制的吧？那天我正好不在，不巧和您错过了。您今天来是有新的委托还是这只鹦鹉出了什么问题？”
    “哦，爱丽丝你好，我是杰德。”老人笑着点头，“那天其实是我老伴瞒着我来买的这只鹦鹉。”
    这么一唐森确实有点印象，来的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前阵子又是降温又是下雨……我这把老骨头没扛住，病倒啦。”
    “原本一直是我在照顾科拉基。”老头指了指鹦鹉，“老伴她不知道隔那只花猫的厉害，把鸟笼放在窗台上……科拉基就先我一步去了。”
    老头着的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她呢，不知道在哪听的，这家店什么都能定制，就想着来偷偷买一只一样的。”
    听到这，唐森头盖骨发麻，难道是来退货的？！明明自己的技术毫无瑕疵，到底哪里出现了破绽？
    爱丽丝此时也想到这点，可她想的却是，现在店里只有 99个铜板了，要不把巫妖赔给老头吧。
    老人眯眼笑道：“店长，虽然不知道您用了什么技术，这只鹦鹉和科拉基真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老人眯成缝的眼睛中闪出精光，“要不是这只鹦鹉会使用治疗魔法，我就被骗过去了。”
    “我知道自己的病，是肺痨，没有圣光或是治疗魔法是好不起来的。”老人道，“那天，我迷迷糊糊地就感受到了魔力波动，睁眼一看，竟然是科拉基在对我用【治疗术】。”
    在边境都市，乃至任何一个人类都市，治疗类似肺痨这种病的方法只有三种，教廷的圣光治疗术、法师公会的治疗魔法、炼金公会的治疗药水。
    获得圣光治疗术，要求缴纳足够的圣光税，包括平时的礼拜和定期的献金。
    而治疗魔法卷轴和治疗药水用钱就能买，只是特别贵。
    爱丽丝眼睛红红地看了一眼唐森。她的父母就是因为双双得了肺痨，不得已送走了她，消失不见。
    这名老人的讲述难免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您的恩情，老头子感激不尽。”老头躬身行礼，接着声道，“可您应该知道，没有执照私自使用治疗魔法可是重罪，千万要心啊。”
    唐森无语，总共就附魔了指甲盖那么大的治疗术，你老老实实在家躺着，不出来遛鸟，谁能发现得了啊？
    “嗯。”唐森还是忍住吐槽的冲动，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感谢，“你要是真谢我，赶紧把这只蠢鸟买走吧，给你打个折，60银币。”着指了指店里那只秃毛鹦鹉。
    秃毛鹦鹉感受到话题指向了自己，赶紧叫道：“该死的圣骑士！该死的圣骑士！”
    蠢鸟话音未，门外传来爽朗笑声，“哈哈哈哈哈，得好！”
    一名壮汉推开店门，挤进门框，另有四人跟进门来，四下站定。
    这些人身着深红色制服，黑色斗篷，腰间各佩兵刃，俨然是边境都市城防军。
    为首那人那人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你就是店长？我听我的手下，这儿什么都能定做？那个哥……”
    着，他的目光到老头手中的鹦鹉上，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