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湿了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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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如何能与他做比较?岂非了他的脸面?
    可若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只怕是个难以相处之人。
    沈莺垂眸思忖片刻,莲步稍稍向左轻移了半寸,微斜着身子,下颌轻抬间露出一截玉色脖颈,眼波流转间,视线倏然与男子相撞,只一瞬便慌乱地垂下,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姿态楚楚,惹人生怜。
    “是我失言了,还请大人莫要怪罪。”沈莺微微屈膝,姿态谦卑地与他赔礼。
    与他相似?魏晋礼面上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愠怒。
    方才沈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痴迷,被他看了个清。
    如今又作这般楚楚可怜之姿,实是让人不喜。
    然而,魏晋礼面上却没有丝毫不耐,好似不曾察觉到她的失言,反而颇为温和有礼地回了声:“无妨。”
    清冷的声线入耳,魏晋礼那无所波动的眼神仅从沈莺的脸上微微掠过,就移走了。
    墨书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家主子没黑脸,否则这娇滴滴的娘子,定要吓哭了不成!
    男子的目光丝毫未曾有停留之意,沈莺第一次觉得挫败,亦觉得魏晋礼果真如传言一般:如云高洁。
    想了想,沈莺往前踏了一步,微微俯身谢道:“大人宽宥。女沈莺,此行亦是前往魏府向太夫人贺寿。今日有幸能得大人相助,实是感激。”
    娃娃亲之事,如今只是魏家口头上提及,并无合庚下定,沈莺自然不好主动。只借着贺寿之事,好与魏晋礼提前攀个亲,得些庇护。
    听沈莺提起魏太夫人,魏晋礼只轻“嗯”了一声,抬手从玉石所制的棋盒中拿了一颗白子,而后随手指向了一旁的墨书,答了句:“我已差人收拾了一间客舱,若需要什么,你与墨书一声即可。”
    投奔魏家之人,年年都有,并不稀奇。至于这女子因何而来,又要去魏家做什么,魏晋礼并不在意,左不过是个打秋风的,能有翻天的本事?
    不过魏家一向乐善好施,自有声名在外。
    只是顺路帮个忙,对于魏晋礼来,亦无关紧要。
    沈莺听出他的话中有话,有事情与墨书,这是让她莫要打搅自己的意思。
    一想到自己刚才呆愣的神情和错的话,沈莺顿时双颊微红,恐怕魏晋礼见惯了痴缠的女子,将她也看作此类了。
    又或者,仅仅是好意提醒她一声。
    她虽从没有痴缠的意思,但此刻若要解释,倒显得她像是在辩解什么。
    为此,沈莺只得忍着心头的羞愧之意,答了一声:“我记下了。”
    墨书瞧出了面前女子的窘迫,他倒了一盏茶,递到了沈莺手中,道:“客舱原放了些东西,这搬出来需要些时辰。姑娘且先坐着歇歇,等客舱收拾好,自会有人来请。”
    沈莺接过了茶,顺着一侧的椅子坐下。抿了一口后,浓郁的桂花香气袭来,稍稍舒缓了紧绷的心绪,她刚才太过着急了。
    对面,魏晋礼已低下头去,继续研究起他的棋局。
    一时间,船舱内哑然寂静,空余子之音。
    沈莺看得出来,魏晋礼并不想与她多些什么,她亦不会自讨没趣,偏要去搭话。
    但客舱还未收拾好,她暂且只能在此处稍坐会儿。奈何坐船太久,她早已是腰背酸疼,臀下的木椅也太过板硬,连块软垫都没有。
    然而,沈莺却不敢在魏晋礼面前松懈了身姿,以免丢了气节,被人轻看。
    沈莺记得,魏家最重礼节,她不愿再失礼一次,惹人厌烦。
    因此,她将腰背挺得板正,丝毫不敢靠在椅背上躲懒,唯有腰脊实在是酸疼难忍时,她才会心翼翼地移动一下坐姿,好让自己舒服些。
    可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句:“可是衣裙湿了?冷?”
    一句询问,让沈莺顿时羞红了脸。
    想来,是自己刚才的动作被魏晋礼察觉了。
    但幸好,他只是以为她湿了衣裙而已。
    沈莺随着魏晋礼的话,低头朝下看去,拖坠在地上的裙边露出了乌黑的一角,藕色襦裙也都透着水迹,颇有些狼狈。
    “方才雨太大了,约莫是淋湿了一些。”沈莺轻摇了一下头,“不打紧。”
    娇柔的声色传来,喃音哝哝,似在撒娇一般。
    魏晋礼敛了敛眉,抬头看了沈莺一眼,却发觉女子脸颊上泛着红晕,就连耳垂处都染上了丹蔻之色,满脸羞怯地垂下了头。
    那一身衣裙湿了大半,早已有水迹滴在地上。
    船舱内点了炉火,虽有暖意,但河道之上总归寒气更重些。
    “披着吧。”魏晋礼解开了身上那件莲纹绣金的披袄,橙黄的日光透过窗洒在缎面上,金光粼粼。
    墨书连忙接过,递到了沈莺的面前。
    沈莺略有些惊讶,未曾想到魏晋礼竟如此关切,只是这披袄看着华贵,若是不心弄脏了,她可赔不起。如此一想,沈莺连忙婉拒道:“这……怕是于理不合?”
    且本朝虽民风开放,但男女之防在世家贵族之中较为看重,即便沈莺心下暗动,却还是推拒了一声。
    “船上没有大夫。”魏晋礼一开口,就打断了沈莺想要再次拒绝的心思。
    原来,他不是关心自己。而是担心她病了,还得停船去寻大夫。沈莺生硬地扯了扯嘴角,面上挂笑,是她多想了。
    “还是少卿大人考虑得周到。”沈莺只得应承了一声,将披袄接过,搭在了肩上。白嫩的指尖系紧了绳扣,两只手各扯着一边,将自己团团裹住,隔绝了寒气。
    刚才还依附在那人身上的暖意,此刻也传到了沈莺身上。
    随后,一股淡雅清冽的沉木檀香从四周袭来,一如矜贵冷然的魏晋礼,虽礼数周全,却始终清冷疏离。
    只是男子的披袄太过宽大,被沈莺穿在身上,已然将她整个人都盖住了,唯有一颗脑袋露在外头,好似刚刚破土萌发的蘑菇一般,有些滑稽。
    墨书看了两眼,忍不住笑出声来,纵然想到主子还在,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却还是鼻腔轻哼了一声,引得沈莺偏过头来,一脸疑惑:“可是不合适?”
    本就是男子的装束,应当是大了许多。沈莺大概能猜到,许是她穿起来有些怪异了。
    “沈姑娘穿着,刚刚好呢。”墨书见她不解,急忙忍着笑,昧着良心了一句。
    魏晋礼自然也瞧见了,如此穿着,属实是有些不成体统。
    偏偏沈莺刚才翩然回首,竟是平添了几分娇憨,惹人怜惜。
    定睛看去,那宽大的披袄,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拥入了怀中。
    这念头,实在是荒唐。
    魏晋礼敛了眼神,那陡然升起了一丝怪异,仅仅一瞬,便没了踪影。
    刚刚好?
    沈莺不信,他刚才分明就是偷笑了一声。
    不过墨书的这一声笑,正打破了满屋的静谧,也让沈莺紧绷的心绪稍稍放松了些。她见魏晋礼未曾因着墨书的失笑而变了脸色,一时觉得他应是个好话的郎君。
    心下有了几分思量,沈莺低眉含笑,指尖磨搓着丝滑柔软缎面,柔声轻盈地打探了一声道:“敢问少卿大人,可也觉得刚刚好吗?”
    对面的女子天真一笑,浑圆饱满的双眼中透着几分期待,让人不禁想逗弄一番。
    黑色的棋子在指尖轻转,魏晋礼的目光在沈莺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声无波澜地答了一句:“大约,是刚好。”
    “少卿大人好,那定是真的好。”桃花带笑的眼角上挑,沈莺满脸灿然之色。这句话虽有些讨好的意味,可自她口中出,却是多了几分真诚,让人挑不出错处。
    一瞬之后,魏晋礼移开了眼神,待到子时,手中的棋竟是莫名下错了位置,黑棋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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