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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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人,陛下尚在更衣,还请先候着。”
    承德自珠帘深处走出,只留给沈元昭这一句话。
    沈元昭已等了半刻时辰,倒也不差这会,何况此时她巴不得谢执脱不开身。
    那张奏疏,早已被她捏得不成样子。
    看出沈元昭焦虑不安,承德不由出声宽慰:“沈大人,你无需这般紧张,我们陛下是极好的人,实在写不出,也不会为难你。”
    沈元昭欲哭无泪。
    谢执确实不会杀了她,可这些年朝夕相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看到这篇牛头不对马嘴的奏疏,定会言语讥讽。
    光是想想那压迫感极强的画面,她就觉得天旋地转,几欲晕厥!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冷不丁响起。
    “承德,胆敢议论主子,你可知罪。”
    黑影印在墙面,裹挟而来的是一阵龙涎香和……异香。
    沈元昭尚未抬头,连忙俯身跪拜:“陛下圣安。”
    谢执冷哼一声,从她身边经过,如鲜血般的衣摆拖曳及地,于她头顶、手背轻拂过。
    “起来吧。”谢执。
    沈元昭松了口气,看来谢执今日心情不错,没有像上次那样让她跪在地面——回家后膝盖都红了。
    可等她刚抬头准备谢恩时,脑子轰地一声炸了。
    谢执,竟穿了一身红色浴衣!
    他的衣襟朝两边随意敞开,随着呼吸,依稀露出健壮腹肌……肚脐自后腰处有一道狰狞可怖的刀疤,其形状仿若张牙舞爪的恶龙,下一瞬就要将人吞噬。
    沈元昭咽了咽口水,再联想到先前的异香。
    准确来,是一股古怪的气味。
    石楠花的气味。
    沈元昭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可她转瞬就开始自我安慰。
    谢执做太子时身边就没个女人,后面被她一脚踢下马车,成了敌国质子,敌国对他百般羞辱,自然不会给他找女人。
    现在他登基为帝,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帝,又是而立之年,精力旺盛,也确实该找个女人泄泄火。
    谢执见她心不在焉,皱了皱眉:“沈狸,你有没有在听朕话?”
    “啊?”沈元昭回过神,用一双湿漉漉的迷茫眼眸看向他,“陛下,臣……臣。”
    她也不出个所以然。
    谢执眉心跳了跳:“就你这榆木脑袋的反应,是如何考上状元郎的?那些不如你的人都是些流口水的痴傻呆子吗?!”
    沈元昭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谢执这几句话是把她连带着翰林院那帮同僚全都给骂了。
    得亏羊献华和司马渝没跟来,否则听到这番话,肯定会找个麻袋把她拖巷子里打一顿。
    沈元昭苦笑:“陛下,臣才疏学浅,臣认了,不过臣的同僚日日兢兢业业,还请陛下莫要因臣一人累及他人。”
    谢执冷哼一声:“你倒是挺维护你的同僚。”
    不过他到底是不作声了,而是将视线到沈元昭手中:“奏疏写得如何了?呈上来。”
    沈元昭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份奏疏被承德接过,恭恭敬敬地再呈给谢执。
    谢执打开奏疏时,霎那间整个殿内陷入死寂。
    看着被涂涂改改的奏疏,他竟一时被震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半晌,御座上的人咬了咬牙。
    无事,只要内容是好的便可。
    一目十行看了下去,在沈元昭惴惴不安的眼神中,她感觉谢执似乎正绷着一口气。
    待看完后,好半会,谢执深吸一口气,将奏疏往桌案一推,这才打眼看向沈元昭。
    沈元昭同样看着他。
    “沈狸,你是故意用这篇奏疏来恶心朕的吗?”谢执怒极生笑。
    还好她早有准备!
    沈元昭一气呵成跪下,怆然泪下:“臣辜负陛下栽培,真是罪该万死!但臣有不得已的苦衷……祖母昨日故去,臣倍感痛心,这才思绪全无,污了陛下的眼,还请恕罪!”
    罢,她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把承德看得都顿感额头一阵剧痛。
    御座上的谢执默了许久,遂垂眸看了一眼奏疏上一处不起眼的水渍,像是泪渍。半晌,合上奏疏:“行了,朕没要罚你,亲人故去难免感伤,起来吧。”
    沈元昭心中偷笑,却装作袖子捂脸,黯然拭泪,为了让谢执相信自己,起身时还轻微晃了晃,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谢执:“……”
    他终于妥协,近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今日抄写就免了吧,朕放你归家一日陪伴家人,至于奏疏,等令妃生辰宴过了再交也不迟。”
    沈元昭怔了怔,这倒是她没想到的,谢执这厮平日张牙舞爪,没想到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原来他吃软不吃硬!
    她拱了拱手:“谢陛下。”
    “退下吧。”谢执摆了摆手,“莫要等宫门关了,到时回家可就晚了。”
    顿了顿,他的语气竟变得温和,仿佛是在和亲近之臣打趣:“朕的东宫,可不能再日日收留你。”
    见惯他大发雷霆的模样,亦见过他杀伐决断的模样,此时他以为的温和一笑,对于沈元昭而言,和催命的阎王没区别。
    只得皮笑肉不笑:“陛下……真会开玩笑。”
    …
    壹日午时。
    自沈元昭穿回来,难得在家享受了片刻清闲。
    寿姑许久未曾和她有过亲近,时不时跑到沈元昭面前显摆自己的蛐蛐,非得等她点头,再欢快跑开,一会用逗了蛐蛐没洗的手,进厨房抓了把野果,献殷勤似的送到沈元昭嘴边。
    蛮娘和沈氏在灶房里忙活,笑笑,给她准备丰盛的午食。
    惬意的时光并没有维持多久,篱笆外停了一辆装饰精巧的马车,就连马儿披的马鞍都镶金带玉。
    遂下来一人,正是羊献华,他穿了一身素衣,神采奕奕的冲她招手。
    “沈兄!”
    沈元昭起身,立即回以招手:“羊兄。”
    两人原本约了后日,谁料谢执突然准她假,羊献华听了,当即对司马渝大献殷勤,这才批了假,转头立刻来沈家做客拜访,顺道去一趟寒山寺。
    ——近日以来总是遇人,总得趁此次去一去晦气。
    羊献华一一和沈家人打过招呼,还将礼物送上,礼仪面子自然一个不,沈元昭笑着应了,拉他去凉亭闲话。
    刚一屁股坐下,羊献华便开门见山道:“沈兄,你可知后日令妃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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