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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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章台端坐在斜对面第二个位置,神色恍惚盯着她,连手中的果酒撒了一桌都未能察觉。
    沈元昭自然大方地冲她举了一下酒杯,以作回应。
    沈章台怔了怔,耳垂逐渐染上几分薄粉,一双水眸亮晶晶的,同样回以一笑。
    但这一幕在羊献华眼里就别有一番意味了。
    他拍了拍沈元昭的肩,痛心疾首道:“沈兄,莫怪兄弟没提醒你,爱妻者风生水起,叛妻者遭人唾弃,你已经有妻子孩子了,可别在外沾花惹草。”
    “若是哪天被嫂子当街暴打一顿,兄弟我只能掩面而去了。”
    沈元昭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这是我表妹,你可别坏了她的名节,再,我家蛮娘温婉贤良,断不会是那种莽妇。”
    “表妹?”羊献华吃了一惊,眼珠子一转,如狗皮膏药般朝沈元昭贴了上去,“沈兄,你看,我未娶妻,你表妹待字闺中……”
    “休想!”
    沈元昭脸色涨得通红。
    表妹是她从看到大的,乖巧懂事,识礼数,是极好的,羊献华这吊儿郎当的厮,竟然还妄图肖想?做梦!
    被她厉声拒绝的羊献华原本只是玩笑,却未曾料到她反应如此剧烈,堂堂羊家独子何曾受过这等蔑视,心中一股无名火来就来。
    “好哇沈狸,我该叫你沈大人才对!这些天一口一个兄弟算是白叫了,你也觉得我是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
    “你怎地胡搅蛮缠,污蔑我……”
    两人一阵唇齿相讥,好不热闹,遂气冲冲甩了脸色。
    沈元昭与他不清楚,独自喝着闷酒,喝到颇有几分醉意时,唤了宫女询问几时了,这才得知已经戌时。
    她起身准备去解手。
    骤然,满场寂静,整个宴席都肃穆下来。
    随着承德一声“陛下驾到”,鼓乐声响,侍卫分立两侧,抱玉石、掌华盖、翠扇开阖的銮驾停驻。
    文武百官放下杯盏,绕到桌案前齐齐跪拜。
    珠帘掀开,一身紫色玄袍,贵气逼人的谢执缓缓走下。
    这身打扮,让沈元昭恍惚了一下。
    谢执少年时和现在很不一样。
    其他皇亲贵胄都是高束玉冠,只有他扎着高马尾,发间辫了两股绳,红束带镶嵌铃铛,跑起来时哗啦啦的响。
    她还是伴读时,每次都会和羊献华吐槽他很吵,跟个花孔雀似的。
    但谢执登基后,细细想来,还是头一次见他穿这种鲜亮温和的颜色。
    “平身。”谢执淡淡颔首,转身朝銮驾中递出一只手。
    众人理所当然认为陛下果真宠爱极了令妃。
    銮驾里慢悠悠伸出一只涂了蔻丹的手,却是绕过谢执僵在半空的手,选择用玉扇掀帘。
    稚气未脱的脸。
    群臣哗然。
    銮驾里的人并不是令妃,而是戏阳公主。
    谢执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妹妹。
    她年纪虽,却生了一张招摇的脸,眉眼与谢执有六分相像,远远地隔着珠帘都能看出来漂亮。
    皮肤雪白,眼尾细长,亮得跟火光一样的眼睛,发髻如云雾堆砌,上面坠着金饰,身上也是一堆叮铃咣当响的铃铛。
    两兄妹虽然关系不好,可立在这宴席上,竟将台下的牡丹都比了下去。
    群臣齐呼公主万福,随后亦有人开始议论,今夜既是为了姜令仪的生辰宴,她去了何处?
    谢执随和一笑,解释:“令妃染了风寒,朕就让她先行回寝宫歇下了,诸位无需拘束,畅所欲言便好。”
    他都这般发话了,朝臣们虽然心中疑惑,却只能作罢。
    戏阳公主是个貌美,性格却实在恶劣的主,自入座后,沈元昭就见到她短短一个时辰作了十几次妖,一会酒太寒,一会点心粗鄙,再是羊肉太膻……
    那些宫人被折磨得团团转。
    沈元昭叹了口气,这些宫人何尝不是另一个自己,入了翰林院后,谨慎微,讨好司马渝,讨好谢执。
    她不忍再看,遂唤了一位宫女带自己去解手,等到回去途中,迷了路,到一偏僻地,传来几道熟悉的女声。
    “你是哪家的,竟敢弄坏本公主的衣裙?!”
    “臣女沈章台,这其中定有误会。”
    竟是戏阳公主和章台。
    “恕罪?”戏阳冷笑一声,“算你倒霉,本公主近日心情不好,你还自个撞上来。”
    “来人,给本公主摁住她。”
    沈章台被几个宫女强行摁在地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见戏阳公主蹙眉朝她走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殿下,殿下这是做甚?宫中不可擅自动用私刑。”
    戏阳抬起下巴:“你以为的宫中,是本公主从长大的家,私刑,无非是本公主的家法,我想如何就该如何!”
    那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高高扬起。
    沈章台绝望闭眼,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她脸上。
    沈章台怔了一下,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立在月光下,清风皓月的沈元昭。
    “表兄……”她讷讷。
    戏阳的手被沈元昭自头顶攥住,动弹不得。
    因是背光,戏阳并不能看清她长相,侧首回望,脸色微变,仿佛见到了可怕的人物,脱口而出:“沈元昭!”
    不对。
    这厮不是早死了吗?!
    “你是谁?”戏阳反应过来后当即大叫,“竟敢冒充沈元昭吓唬本公主,信不信我治你的罪!”
    沈元昭松手,退了几步,拱手道:“殿下,臣乃新科状元沈狸,亦是沈章台的表兄,无意冒犯殿下,只是殿下随意对臣的家人动手,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戏阳最恨的就是旁人拿这个皇兄来压自己,她扬起手,二话不打在沈元昭脸上。
    “还轮不到你一个芝麻官在这威胁本公主。”
    沈章台瞳孔骤缩,急道:“表兄!”
    实在的,戏阳这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虽然并不疼,可沈元昭平生还从未被人打过巴掌,一下子,被打的地方,以及耳朵,连带着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戏阳环顾四周,看了看自己的手,同样也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别以为我皇兄来了就有用,本公主可不怕他。”
    夜风寂静,突兀的传来一声极浅,极冷的笑。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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