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教你这么唱歌的

    陈野对面，评委席上的三名海选评委表情出奇的一致。
    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充满潮流与现代感的舞台上，竟会听到如此“复古”的原创音乐！
    其中一位海选评委年纪比较大了，感慨了一声：
    “这音乐仿佛将我带回了青春时代......啊，真怀念啊！”
    旁边年轻一点的那位评委听的脸都抽抽了。
    你的青春时代？
    你青春时代那时候有没有MP3都不好！
    这对于一个练习生选秀节目，是什么夸奖的话吗？
    不是跟不上时代、土的掉渣的意思吗？
    舞台上的陈野并未察觉评委们的心理活动。
    他已全身心投入表演，唱得极为认真：
    “你的爱在眼里流淌~
    爱情它如火般荡漾~
    我的心早为你疯狂~
    爱如火在燃烧碰撞！”
    陈野双手拿着话筒，口音却有点奇怪，似乎夹杂着一些方言的感觉。
    这就让唱出来的歌词更加土了！
    不过这首歌就是要这么唱！
    土到极致就是潮！
    门外的练习生表情各异。
    有的露出来不忍直视的表情，似乎在这种歌听一句都是污染耳朵；
    有的撇了撇嘴角，不屑之意毫不掩饰。
    尤其是和陈野同公司的那几个练习生。
    他们进来之前就听自家经纪人过，这位练习生在公司都是出了名的不配合。
    貌似脑子有点问题。
    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没点大病，能在海选现场唱这种歌？
    唯独刚才加了微信的那位练习生听得摇头晃脑，甚至忍不住跟着哼唱。
    正好舞台上陈野唱到第二段，他也就压低声音附和：
    “心在跳，是爱情如烈火！
    你在笑，疯狂的人是我！
    爱如火，会温暖了心窝！
    我看见，爱的火焰闪烁！”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已经可以跟着一起唱了！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这明陈野这首《爱如火》，在短短不到半首歌的时间里，就形成了鲜明的记忆锚点！
    在这段循环到第三遍的时候，评委们也惊讶的发现了这一点！
    “奇了怪了，我怎么会唱了？”
    “明明很嫌弃，却阻止不了旋律往脑子里钻啊！”
    “不错不错！很有二十年前的感觉！”
    几位评委各有各的心思。
    但不论如何，陈野以及他的这首歌，都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我看见，爱的火焰闪烁——！”
    一曲终了，陈野收起话筒，表情淡然，向台下鞠了一躬。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在接近十几秒的沉默以后，一位较为年轻的评委终于忍不住开口：
    “谁教你这么唱歌的？”
    陈野面不改色，举起话筒回答道：“自学成才的。”
    “不是？”年轻评委有点绷不住了，“你怎么还骄傲上了？我是问你这个吗？”
    陈野面带微笑，并没有辩解什么。
    年纪大的那名评委笑呵呵的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位选手的歌曲......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啊！”
    “既然表演结束，那我们就有请下一位选手吧！”
    陈野再次鞠躬，转身退回后台。
    交还话筒时，他迎上众人或景仰、或震撼、或鄙视的复杂目光，却只淡然一笑，径直离开演播室。
    工作人员叮嘱他：“要是通过海选，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会联系你和你的经纪人。”
    “这两天你和你经纪人都要保持手机畅通，不要关机。”
    陈野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背起旧背包走出大楼。
    刚出大楼，就看到孟玉站在街对面一家饮品店门口。
    她看到陈野出来，脸上露出笑容，挥了挥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还顺利吧？”
    孟玉一边喘气，一边将手上的袋子递给他。
    “还好吧，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过海选应该稳了。”
    陈野接过袋子一看，柠檬水。
    看着陈野错愕的表情，孟玉得意洋洋：“团购的，可便宜了！”
    “一杯才一块八！”
    陈野“啪”的一声插入吸管，喝了一大口。
    冰爽酸甜的柠檬水顿时驱散一身燥热
    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喝！”
    孟玉嘿嘿一笑，赶紧追问：“你唱完评委什么反应呀？夸你还是骂你了？”
    陈野又吸了一口柠檬水，淡定道：“那肯定是夸我啊！”
    “有位评委，这首歌让他回想起来了他的青春时代。”
    孟玉惊喜：“评价这么高啊！那看来有戏了！”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
    陈野和孟玉转头看过去，原来是和他们同一个公司的那名胖经纪人。
    他身后站着几个刚出来的练习生，正不屑的打量着陈野。
    显然，他们已经把陈野台上的表现告诉了经纪人。
    胖经纪人听到二人信心满满的对话，再回想手下练习生描述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陈野和孟玉看过来，他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嘲讽道：
    “拿一首二十年前的破歌就想过海选？想多了吧？”
    “几百个人里就选十个人，这淘汰率可是很高的！”
    “你以为这比赛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过的？”
    着，他还转头对身后的练习生指点道：“记住了，这一行就是要永远保持一颗谦卑的心！”
    “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动不动就大话！”
    “让别人听去了，影响的是我们公司的形象！”
    几名练习生嘻嘻哈哈的应着，眼神一直看着陈野和孟玉。
    孟玉顿时火了，像只被惹怒的狮子：“唉你这人怎么话呢——”
    她正要冲上去理论，却被陈野一把拉住胳膊。
    “跳梁丑罢了，不用一般见识。”
    他摇了摇头，好歹把孟玉劝到一边，“走走走，咱们吃饭去，累一天还没吃呢——我请客，烧烤！”
    孟玉一听“烧烤”就有点走不动道，却仍不忘狠狠瞪了胖经纪人一眼：“你给我等着！”
    这才半推半就地被陈野拉走。
    胖经纪人掐着烟“哼”了一声，从鼻孔喷出一股烟雾来。
    “你能怎么样？你们两都马上就要被公司扫地出门了！”
    “还海选？做你的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