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咱们是来偷家的！不是砸场子的！

    寂灭海，灰雾翻涌。
    僵（僵尸系统）的【尸气遁形·深度潜航】模式效果惊人，
    灰黑色的尸气完美融入周围死寂的能量环境，将肖凌云和僵的气息、能量波动乃至生命迹象都掩盖到近乎虚无。
    他们如同两道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粘稠而危险的灰雾之中。
    四周是绝对的死寂，只有空间细微的扭曲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能量咆哮。
    灰雾中蕴含着恐怖的混沌侵蚀和虚无同化之力，肖凌云必须时刻运转混沌星核源力护住自身和怀中的叶芽光影。
    僵倒是如鱼得水，尸气似乎与这种死亡环境有某种亲和力。
    【滋啦！宿主导航中，目标节点距离缩短至八十里……能量反应稳定增强……空间锚点波动清晰……
    守备力量扫描中……一个S-级能量源，确认为——主祭十二个A级能量源，疑似精英祭司或高阶混沌兽……B级及以下杂兵约三百……嗷呜！防守挺严实啊！】
    僵的电流音在肖凌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兴奋的凝重。
    “S-级主祭……实力不容觑。”
    肖凌云现在的境界稳固在A-级巅峰，凭借混沌星核的品阶和战斗经验，勉强能抗衡普通S-级，
    但对方是永恒教会的主祭，手段诡异，还有大量手下，正面冲突胜算不大。
    【滋啦！怕啥！咱们是来偷家的，不是来砸场子的！潜行！暗杀！爆破！这才是王道！嗷呜！】
    僵满不在乎，【根据能量流动分析，那个节点核心应该在地下深处，由一个复杂的能量矩阵保护。
    主祭和大部分守卫在地表神殿，咱们可以从侧面或者地下渗透进去，直捣黄龙！】
    “有具体路线吗？”
    肖凌云问，潜入破坏，确实比强攻更明智。
    【滋啦！正在扫描地质结构和能量屏障弱点……嗯？有发现！】
    僵突然压低电流音，【宿主，左下方三千米深处，有一条天然的地下能量暗流！能量属性混乱，干扰极强，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行踪！
    暗流尽头……似乎连接着节点矩阵的一个……备用能源接口？或者是排污口？嗷呜！管他呢，反正是个漏洞！】
    能量暗流？漏洞？天助我也！
    “就从那里进去！僵，带路！”肖凌云当机立断。
    【滋啦！得令！僵尸潜航·深度掘进模式启动！抓紧了宿主！咱们去给教会通通下水道！嗷呜！】
    僵怪叫一声，尸气收敛，带着肖凌云一个猛子扎向下方的灰黑色“海面”，如同潜水艇般潜入“海”中。
    寂灭海的“海水”并非真正的水，而是高度浓缩的混沌能量流，粘稠、冰冷、充满侵蚀性。
    下潜过程中，压力巨大，能见度几乎为零，全靠僵的能量感知引路。
    偶尔有巨大的、形态诡异的阴影在远处游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似乎是适应了这片死寂之海的恐怖生物，但都被僵巧妙地避开。
    下潜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条更加幽暗、能量流动却相对湍急的通道，正是那条能量暗流。
    暗流中充斥着各种混乱的能量残渣和空间碎片，危险重重，但确实是绝佳的隐蔽路径。
    僵操控着尸气护盾，如同游鱼般逆流而上，速度极快。
    肖凌云紧跟在侧，全力隐匿气息。
    暗流蜿蜒曲折，不知延伸向何方。
    途中，他们甚至看到了几具被腐蚀得只剩骨架的庞大生物残骸，以及一些破损的、带有教会标记的仪器碎片，显然之前也有闯入者或教会自己人在这里遭遇不测。
    【滋啦！快到出口了！能量矩阵的波动很清晰！出口处有能量屏障……
    强度不低，但有个能量絮乱点，应该是长期排放混乱能量导致的薄弱环节！可以从那里突破！】
    僵提示道。
    片刻后，暗流尽头出现了一片朦胧的光晕，那是一层不断波动着的、由复杂符文构成的能量屏障。
    屏障某处，光芒明显黯淡，能量流动紊乱，正是僵所的薄弱点。
    “就是这里！僵，无声破解！不能惊动守卫！”
    肖凌云低声道。
    【滋啦！菜一碟！看本系统的！僵尸秘法·数据渗透·静默破解协议启动！嗷呜！】
    僵伸出尖锐的指甲，指尖流淌出细微的、如同代码般的灰色流光，轻轻点在那能量屏障的薄弱点上。
    屏障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符文闪烁不定，但并没有触发警报。
    几秒钟后，屏障悄无声息地溶解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进！”
    肖凌云毫不犹豫，闪身而入，僵紧随其后。
    缺口在身后迅速弥合。
    屏障内部，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地下空间。
    空间中央，矗立着一个由无数黑色晶石和金属管道构筑而成的、复杂无比的巨型能量装置！
    装置核心，一颗足有房屋大的、不断搏动着的暗红色能量核心，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能量！
    无数粗大的能量管道如同血管般连接着装置，将能量输送向四面八方，尤其是寂灭海深处的某个方向！这就是那个关键节点！
    装置周围，有数十名身穿黑袍的教会祭司和工程师正在忙碌，维护着装置运行。
    还有上百名全副武装的混沌骑士在巡逻警戒。
    他们的气息普遍在B级到A级之间。
    而在装置正上方的一个高台上，端坐着一名身穿暗金镶边黑袍、面容枯槁、双眼紧闭的老者，正是那名S-级主祭！
    他似乎在冥想，与节点核心保持着深度连接，气息深沉如海。
    【滋啦！宿主！看到那个大核心了吗？那就是节点的心脏！炸了它！这个节点就废了！】
    僵兴奋地传音，【不过直接攻击肯定会惊动那老家伙和所有守卫！得想个阴……呃，是巧妙的办法！】
    肖凌云目光扫视全场，大脑飞速运转。
    强攻不行，必须智取。
    他的目光最终在了那些忙碌的祭司和工程师身上，以及那些连接各处的能量管道上。
    “僵，能模拟教会人员的能量波动吗？”
    肖凌云心中问道。
    【滋啦！模拟能量波动？意思！本系统连收割者的协议都能分析，何况这些杂鱼！】
    僵自信满满，【宿主你想干嘛？混进去？】
    “对！”
    肖凌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制造一点‘意外’，比如……局部能量过载或者管道泄漏，引发内部故障，让节点自毁！
    这样动静最，也最不容易被怀疑是外部入侵！”
    【滋啦！高啊宿主！不愧是本系统选中的人！阴险……呃，是机智！】
    僵拍马屁【交给本系统了！先搞定两套衣服和身份牌！】
    僵眼中数据流闪烁，很快锁定了两个单的、正在检修一条次要管道的工程师。
    它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死亡缠绕】加【记忆摄取】，瞬间将两人制服并读取了浅层记忆，
    然后迅速扒下他们的黑袍和身份牌，又用尸气将两人腐蚀成灰烬，毁尸灭迹。
    片刻后，肖凌云和僵换上了略显宽大的教会工程师黑袍，戴好兜帽，挂上身份牌，大摇大摆地走向节点装置。
    僵模拟出的能量波动与教会人员一般无二，加上现场人员众多，各自忙碌，竟无人察觉异常。
    【滋啦！宿主，根据那俩倒霉蛋的记忆，节点核心有三重保护结界，由主祭直接控制，硬闯会触发最高警报。
    但东南角那条主管道，是连接深海锚点的能量主动脉，最近好像有点能量不稳，正在检修，咱们可以从那里——下手！】僵传音道。
    两人装作检修人员，顺利靠近了那条粗大的、表面符文闪烁不定的主管道。
    附近有几名真正的工程师正在用仪器检测数据，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麻烦。
    “能量流不稳定，峰值波动超过安全阈值15%！再这样下去，管道可能撑不住！”
    一个工程师抱怨道。
    “主祭大人正在全力维持仪式，没空理会这种‘问题’。
    让我们想办法稳定输出，真是强人所难！”
    另一个工程师低声咒骂。
    机会！肖凌云和僵对视一眼。
    肖凌云走上前，用刚从僵那里学来的半生不熟的教会术语道：
    “总部派我们来协助检修。
    检测到管道第七节点能量淤积，可能是符文刻录误差导致，需要紧急校准。”
    那几名工程师一愣，看了看肖凌云和僵的身份牌（僵伪造的），虽然面生，但“总部派来”的法让他们不敢怠慢，毕竟节点关系重大。
    “第七节点？在哪里？”
    一个领头的工程师疑惑道，他并没发现那个节点有问题。
    【滋啦！宿主，瞎蒙的！不过本系统刚扫描了，那地方符文确实有点旧！】僵赶紧传音。
    “内部监测显示异常，带我们过去。”
    肖凌云面不改色，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上级”威严。
    那领头工程师被唬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肖凌云和僵走向管道的一个检修入口。
    僵趁机释放出微弱的、干扰感知的尸气，让其他人下意识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进入管道内部，空间狭窄，能量流动的嗡鸣声震耳欲聋。
    管道上刻满了复杂的能量导引符文。
    【滋啦！宿主，就在这里！本系统可以稍微修改几个关键符文的能量回路，让它们变得……嗯，特别敏感！
    然后咱们再给管道输入一点点……特别的能量刺激一下！
    保管让它爽到爆炸！嗷呜！】僵兴奋地搓着手（爪）。
    “动作要快！别被发现了！”肖凌云警戒着四周。
    僵伸出指甲，指尖凝聚出极其细微的灰色能量丝，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在几个不起眼的符文节点上做了极其微的改动。
    这种改动短时间内不会影响正常运行，但会在能量波动达到峰值时，产生连锁过载反应！
    做完手脚，僵又偷偷将一丝极其隐晦的、带有混沌属性的尸气注入了管道能量流中。
    这丝尸气会如同病毒般，随着能量流扩散，慢慢侵蚀管道的稳定结构。
    “完成了！搞定！撤！”僵传音。
    两人迅速退出管道，与那名领头工程师敷衍了几句，便借口要去检查其他区域，迅速离开了节点核心区，重新潜入阴影之中。
    几分钟后，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之前潜入的那个能量屏障缺口处。
    【滋啦！宿主，搞定了！炸弹已经埋下！估计最多半时，等能量流下一次达到峰值，那根主管道就会因为‘内部故障’而华丽丽地过载、爆炸！
    连锁反应足以瘫痪大半个节点！嘿嘿嘿！】
    僵得意地汇报。
    “干得好！我们撤！去预定汇合点等消息！”
    肖凌云点头，破坏任务完成，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穿过屏障缺口时——
    嗡——！
    一股冰冷、强大、充满恶意的意念，如同潮水般扫过整个地下空间！
    是那个端坐在高台上的S-级主祭！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珠瞬间锁定了肖凌云和僵所在的方位！
    “入侵者！好大的胆子！” 主祭苍老而阴冷的声音如同寒冰，响彻空间！
    他显然察觉到了那丝被僵注入管道的、与周围能量格格不入的尸气！
    暴露了！
    “不好！被发现了！快走！”
    肖凌云脸色一变，【阴影穿梭】瞬间发动，冲向屏障缺口！
    【滋啦！卧槽！老家伙鼻子这么灵？风紧扯呼！】
    僵怪叫一声，尸气爆发，速度更快！
    “想走？留下吧！黑暗禁锢！”
    主祭冷哼一声，枯瘦的手掌凌空一抓！
    轰！肖凌云和僵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
    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骤降！
    同时，无数漆黑的能量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缠绕向他们！
    “裁决·破！”肖凌云怒吼，【裁决】战刀爆发出璀璨灰芒，斩向能量锁链！
    僵也双爪挥舞，尸气利刃狂飙！
    咔嚓！锁链崩碎！但更多的锁链源源不断涌来！
    而那名主祭已经站起身，恐怖的气息如同山岳般压下！周围的教会守卫也反应过来，怒吼着围拢过来！
    “不能缠斗！”
    肖凌云心念电转，对着僵大喝：“僵！引爆它！”
    【滋啦！明白！爆爆爆！给老子爆！】
    僵会意，眼中红光爆闪，远程激活了它留在管道内的后手！
    轰隆隆隆——！！！！
    几乎在同一时间，节点装置东南角的那根主管道，猛地爆发出刺眼欲裂的光芒！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席卷！
    管道寸寸断裂，符文崩溃！
    连锁反应开始！整个节点装置剧烈震动，光芒乱闪，警报声凄厉响起！
    “什么？节点爆炸？”
    那主祭脸色剧变，气息一乱，对空间的禁锢也出现了瞬间的松动！
    “现在！走！”
    肖凌云抓住机会，【阴影穿梭】配合僵的【僵尸蹦跳】，
    如同两道闪电般冲破了禁锢，一头撞进了能量屏障的缺口！
    “拦住他们！”
    主祭惊怒交加，一道漆黑的死亡射线射向两人后背！
    “星核守护！”
    肖凌云反手一拳，灰蒙蒙的源力护盾凝聚，与死亡射线撞在一起！轰！
    护盾破碎，肖凌云借力加速，喷出一口鲜血，但成功冲出了屏障！
    噗通！噗通！
    一人一僵尸入外面的能量暗流中，头也不回，沿着来路疯狂逃窜！
    身后，是节点爆炸的连绵巨响、主祭暴怒的咆哮和教会守卫的混乱叫喊！
    【滋啦！哈哈哈！爽！教会老狗，给你家下水道通得还舒服吗？嗷呜！]
    僵一边逃命一边还不忘嘲讽。
    肖凌云却脸色凝重，虽然成功破坏了节点，但也彻底暴露了行踪。
    教会肯定会加强戒备，接下来的行动将更加困难。
    而且，刚才硬接了主祭一击，他受了些内伤。
    必须尽快与雷暴汇合，商量下一步计划。
    寂灭海的决战，已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