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好!好!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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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内,李世民独自立于两仪殿东侧的朱漆槛窗前。
    午后日光透过窗棂,映亮御案前漫地的金砖。
    两个时辰前太极殿朝会的余波,仍在帝王胸中盘桓。
    李勣的直接反对、长孙无忌捋须谏言、房玄龄垂目陈情、崔仁师持笏力辩、众臣借李素立“才具平庸”“不通军务”之由,将太子举荐逼至绝境的场面。
    此刻在李世民脑中清晰复现。
    朝会时李承乾的反应超出预料。
    高明除初闻李勣谏言时表情有所变化,余下时辰皆垂目静立,连最终“暂且搁置”的旨意下时,也只是依制躬身,未泄半分情绪。
    这般沉静不该属于高明。
    储君该学会隐忍,但隐忍之下暗涌的机锋更令人警惕。
    他刻意搁置任命,既保全东宫颜面,亦将难题掷回——要看看高明如何破局。
    “陛下。”内侍监王德躬身入殿,“魏国公呈急疏。”
    李世民接过奏本。
    魏征的奏疏,旗帜鲜明地支持太子李承乾举荐李素立!
    其言辞之犀利,逻辑之严密,立场之坚定,远超褚遂良的辩护。
    魏征并未过多纠缠于李素立个人才能的细节,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储君权威与朝廷纲常。
    他在奏疏中写道,太子监国听政,乃陛下钦定,是培养储君、稳固国本之要策。
    既然赋予其参政之权,就当尊重其举荐之责。
    若因朝臣议论纷纷便轻易否决储君深思熟虑后提出的人选,则监国听政之制形同虚设,储君威信何存?
    长此以往,谁敢为太子尽心谋划,太子又如何能历练成长?
    对于李素立,魏征承认其并非开拓型猛将干吏,但他强调,西州当前首要任务并非急功近利的开拓,而是“稳人心、立规矩、固根基”。
    李素立“性情稳慎、恪守礼法、忠于王事”,正是执行此阶段任务的最佳人选。
    其宗室身份更能彰显朝廷对西州的重视与信任,有利于安抚新附之民。
    反之,若派一锐意进取却可能操切行事者,恐生变乱。
    奏疏最后,魏征更是毫不客气地指出,朝中某些反对之声,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夹杂私心。
    或为维护本部利益,或为迎合他方势力,其行径是在损害储君权威,动摇国本,其心可诛!
    他恳请陛下圣心独断,维护太子应有的权责,准其所请,以安东宫之心,以正朝廷之风。
    看完奏疏,李世民久久不语。
    魏征的话,像一把重锤,敲在了他心中某个敏感的位置。
    他不得不承认,魏征的担忧有道理。
    他一方面希望太子成长,另一方面却又在太子初次重要举荐时,因朝议压力而轻易搁置,这确实可能向朝臣传递出错误的信号,削弱太子的权威。
    是否……自己对这个儿子,还是助力太少,考验太多?
    魏征这份毫不避嫌、直抒胸臆的奏章,让他原本因“搁置”而略显倾向的天平,再次产生了微妙的摇摆。
    ……
    东宫。
    李承乾独自坐在显德殿内。
    右手的指关节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先前砸在柱子上的痕迹。
    可此刻,那股灼烧肺腑的怒火,奇异般地冷却了下来。
    他不再去想那些臣子们或倨傲或冷漠的脸,也不再反复咀嚼那份被当众“搁置”的屈辱。
    李逸尘的声音仿佛在他耳边响起,冰冷而清晰:“殿下,博弈之道,在于看清格局,计算得失,而非意气用事。”
    博弈……是的,这是一场博弈。
    他,李承乾,是局中人之一。
    而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次回合的较量。
    他开始尝试用李逸尘所授的方法,去拆解那些反对者的立场。
    李勣,兵部尚书,他反对的理由是“不通军务”。真的仅仅是因为李素立不谙兵事吗?
    西州设黜陟使,总揽开发,必然涉及屯田、戍防,甚至与安西都护府的权责交织。
    李勣执掌兵部,军方在西域的利益盘根错节。
    一个完全由东宫举荐、且易于控制的文官坐镇西州,是否会打破军方在边陲的某些固有格局?
    或者,李勣本人,或者他代表的军方势力,是否希望这个位置由更贴近他们利益的人来担任?
    他的反对,是出于公心,还是为了维护兵部的权柄,乃至他英国公一系在西域的影响力?
    李承乾的思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他将每一个反对者都视为棋盘上的一子,尝试分析其动机,估算其能量,判断其在此事上的“收益”与“代价”。
    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愤怒是何等的愚蠢和无用。
    愤怒改变不了任何局面,只会暴露自己的虚弱。
    李逸尘得对,这不是父子家常,而是君臣奏对,是权力的博弈场。
    那么,他李承乾在此次博弈中,得失如何?
    表面上看,他输了。
    举荐被搁置,颜面扫地。
    但真的如此吗?
    他想起了李逸尘昨日的话。
    “殿下,您还有后手。”
    是的,后手。
    那个看似疯狂,却可能扭转局面的后手——一力承担西州开发的钱粮!
    如果……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不需要国库额外支取,就能筹措到那十五万贯钱,二十万石粮,甚至更多。
    那么,今日所有反对他的理由,什么“耗资巨万”、“徒耗国帑”、“才不配位导致浪费”,都将不攻自破!
    到了那时,谁还能质疑他举荐的李素立?
    谁还能他李承乾“好大喜功”、“不通实务”?
    他甚至可以凭借此事,彻底将西州事务的主导权抓在手中。
    那些今日反对他的人,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阴郁的内心。
    挫败感依旧存在,但不再令人窒息,反而转化成了一种冰冷的动力。
    他知道他手中还握着一张未打出的王牌。
    只是……这张王牌,该如何打出去?
    李逸尘所的“信用”,那玄而又玄的“锚定物”,究竟是什么?
    东宫有什么东西,能够锚定出十五万贯、二十万石粮,乃至后续更多投入的信用?
    他蹙紧眉头,再次陷入沉思。
    金银?土地?
    还是……他这太子之位的未来?
    他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李逸尘既然提出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
    就在李承乾于东宫显德殿内冷静复盘,筹划后手之时,魏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泰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在装饰华美的书房内来回踱步,肥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晃动。
    “好!好!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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