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往日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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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只需要没心没肺,但旅行者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那场湮灭于漫长时光中的魔神战争,其遗留下的并非仅仅是废墟与传。
    权柄倾轧、盟友背叛、爱恨交织……那些在尔虞我诈与勾心斗角中滋生的遗恨,如同深埋地底的古老根须,是否真能在如今这看似平静的岁月里悄然化解?
    旅行者也不知道。
    法玛斯的存在本身就仿佛一扇开向远古的门扉,通过他旅行者得以窥见那个蛮荒纪元的一角,也对魔神二字有了远超常人的认知。
    如魔似神,原来并非泾渭分明。
    所谓立场与善恶,有时不过取决于这些执掌伟力者的一念之间罢了。
    这个念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旅行者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翻涌的思绪,将注意力拉回眼前。
    她看向抱着胳膊、一脸你们终于想起问我了表情的法玛斯,开口问道:
    “那法玛斯,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打算做什么?”
    旅行者顿了顿,想起少年之前提过的信息,补充道:“按照你的法,距离北斗船长的船队返回璃月港,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嗯哼,没错。”
    法玛斯撇了撇嘴,那神情像是在算你们运气好,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所以我你们叫我的时机,选得非常好。”
    少年故意在非常好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诶!!!”
    这声欢呼几乎要冲破天际。
    派蒙像颗被点着的炮仗,嗖地一下窜到空中,兴奋地手舞足蹈。
    她和旅行者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中都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光芒。
    在蒙德广袤的森林与古老的遗迹间,她们曾无数次亲身体验过这份安全感。
    法玛斯那看似随性却强横无匹的实力,如同最坚实的垒,让她们敢于直面那些蟠踞在秘境深处的凶猛魔物。
    许多仅凭旅行者和派蒙自己只能望而却步的险境……比如盘踞着深渊法师的幽深洞窟,或是被狂暴丘丘王占据的峡谷。
    只要法玛斯懒洋洋地往那儿一站,就足以让旅行者和派蒙底气十足地闯进去一探究竟。
    但自从踏上璃月的土地后,法玛斯就像一阵难以捕捉的风。
    他要么行踪成谜,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么卷入与璃月仙人和钟离那惊天动地的冲突里。
    好不容易尘埃定,他又拉着那个不靠谱的吟游诗人温迪满世界游山玩水去了,只剩下旅行者和派蒙,依靠自己的力量在璃月错综复杂的山川地貌和危机四伏的古迹中艰难探索。
    许多蕴藏宝藏或秘密的险地,旅行者和派蒙都因实力不足而被迫绕行,那份憋屈和遗憾至今记忆犹新。
    如今…法玛斯有空了!他时机非常好!
    那份久违的、可以恣意探索未知的兴奋感,正如同被点燃的篝火,在派蒙眼中熊熊燃烧起来。
    只要有法玛斯同行,那些曾经不敢涉足的秘境、传中凶险的遗迹,似乎都变得触手可及!
    “那还等什么!出发!我们还有好几个冒险家协会的委托没完成呢!”
    派蒙兴奋的用手一把揪住法玛斯肩头的衣料,仿佛拽住了缰绳,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强力打手拖向璃月广袤的野外。
    “快走快走!今天的委托摩拉还等着我们换好吃的呢!”
    旅行者看着派蒙活力四射的样子,不由得莞尔,暂时将脑海中那些关于魔神本性、权柄是非以及赫乌莉亚悲剧命运的沉重思虑轻轻压下。
    那些疑问或许永远没有答案……
    少女心中掠过一丝遗憾与茫然。
    盐之魔神的遭遇固然令人扼腕,但事已至此,旅行者很清楚,除了这次不算愉快的质问,自己确实做不了更多,眼下赚取摩拉,为稻妻之行做准备,才是更现实的选择。
    法玛斯在派蒙那不容分的拉扯下,身体微微晃了晃,颇有些无奈地半推半就跟着派蒙往城外挪步,脸上带着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滑稽感,步伐却并未真正抗拒。
    旅行者和派蒙此刻并未察觉,看似被她们临时征用的法玛斯,选择留在璃月的原因远比她们想象的复杂。
    须弥的疆域通过层岩巨渊的地下脉络,与璃月西部边境紧密相连。
    若法玛斯真想尽快赶去须弥,根本无需等待什么船期前往奥摩斯港,完全可以直接租用一辆车架直奔须弥边境。
    凭借他的力量,穿越那些凡人眼中的天堑险阻绝非难事。
    甚至那被恐怖雷暴封锁的稻妻群岛,对法玛斯而言也并非绝境,以他如今的力量也能强行横渡云来海,劈开雷霆踏浪而行。
    法玛斯此刻仍滞留璃月,表面上是应了旅行者的请求,实则还有别的原因。
    少年在璃月还尚有些必须完成的布局,但更重要的是他还尚未准备好,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昔日的故人。
    阿赫塔的忠诚宛如千锤百炼、历经熔炉煅烧而不损分毫的精铁,法玛斯毫不怀疑,甚至在某些攸关生死的抉择关头,他对国王之手的信任尚且凌驾于对自身判断的笃定之上。
    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交付,如同将最脆弱的命脉坦然置于对方掌中。
    只是遇到那位「摩诃善法大吉祥智慧主」布耶尔,如今这株新生的、枝叶尚显稚嫩的吉祥草王时,法玛斯却不知该作何应对。
    布耶尔如今的记忆或许破碎如镜,散于尘泥,可那些沉淀在世界树古老脉络最深处的碎片,那些关于并肩守望的誓言,关于燃尽烽烟的征伐,关于那场最终倾颓、葬送了无数期冀的惨烈败局……
    它们并未真正湮灭,只是沉睡着,随着世界树那永恒而宏大的呼吸,随着每一根新生枝桠的无声伸展,如同被唤醒的火焰,终将一点一滴重新汇入布耶尔日渐苏醒的意识之海。
    理想的崩塌与失败,是否已在昔日盟友的心绪之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甚至拒绝弥合的裂痕?
    当这位既纯净如朝露、又可能承载着万古智慧疑问的新生神明,用那双清澈得足以映照灵魂的眼眸凝视法玛斯时,她会问什么?
    关于那些被战火染红的黄昏?关于那些在绝境中被放弃的承诺?还是关于法玛斯此刻踏上须弥土地的真正意图?
    法玛斯仿佛能听到那无声的诘问在寂静中回响。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些质问,用无力的辩解,还是用同样充满疑虑的沉默?
    法玛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指节微微泛白,一声极轻、却仿佛承载了万钧重量的叹息逸出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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