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君的小太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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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沈家其乐融融的氛围不同,姜家的马车里一路死寂。
    姜父姜鸿远闭目养神,对身旁正襟危坐的女儿视若无睹,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马车停稳,姜玉声率先提着裙摆下车,一入府门,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
    正厅里灯火通明,她的母亲,姜家主母刘氏,正端坐在主位上喝着茶,见她回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旁边站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妇人,是赵姨娘。她身边依偎着一个与姜玉声年岁相仿的少女,便是她的大姐,庶出的姜玉容。
    赵姨娘是父亲的青梅竹马,若非家道中,这姜家主母的位置,本该是她的。
    母亲刘氏因此记恨了她半辈子,连带着姜玉声,从就视赵姨娘母女为眼中钉。
    此刻,赵姨娘柔柔地向姜玉声行了一礼,声音温婉:“二姐回来了。”
    姜玉容也跟着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妹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和得意。
    姜玉声心中冷笑。
    她当然知道姜玉容在得意什么。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家中长女,又颇得父亲几分怜爱,所以便能骑在她这个嫡女的头上吗?
    更重要的是,姜玉声还知道一个秘密——姜玉容也心悦着她的未婚夫,李家大公子。
    前世,她虽然被那暴君囚于深宫,高墙隔绝了内外,却有滔天的权势。
    她甚至不需要凌叙宸亲自动手,只需在旁人面前,状似无意地抱怨几句姜家的庶姐如何顶撞自己,抱怨赵姨娘如何不懂规矩。
    不出三日,便有无数削尖了脑袋想讨好那个暴君的人,替她将这对母女收拾得服服帖帖。
    赵姨娘被寻了个错处,打发到城外的庄子里缠绵病榻,没两年就去了。姜玉容更是被许给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商贾做填房,下场凄惨。
    那时候的她,只需动动嘴皮,便能轻易将她们碾死,像碾死两只蚂蚁。
    想到这里,姜玉声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她抬起眼,迎上姜玉容的视线,那眼神里带着一种重活一世的、俯瞰众生的优越感。
    一群蠢货。
    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需要依附暴君才能作威作福的笼中鸟了。
    带着两世的记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的走向,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区区一个姨娘和庶姐,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
    她甚至觉得,没有了暴君的血腥手段,她用自己的“智慧”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或许会更有趣一些。
    这种近乎病态的自信,让她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她只是重生了,不是脱胎换骨,更不是变聪明了。
    她那所谓的“阅历”,不过是提前窥知了旁人的命运,而她所谓的“手段”,更是忘了那都是建立在另一个男人绝对的权势之上。
    “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姜鸿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径直走向了赵姨娘的院子,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正妻和嫡女。
    刘氏气得脸色铁青,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
    姜玉声却毫不在意,她甚至懒得去安抚自己的母亲。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迈步走向自己的院。夜风吹起她的裙角,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孤傲而冷漠。
    等着吧,不管是赵姨娘母女,还是看不起她的人,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
    与姜家暗流汹涌的气氛截然不同,皇宫深处的承乾殿,则是一片死寂的冰寒。
    魏忠弓着身子,将一卷用蜡封好的密报呈到御案上,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凌叙宸修长的手指捏开火漆,展开那张薄薄的宣纸。
    暗五的办事效率很高,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关于丞相府那位女儿的一切。
    沈栀,年十六。
    自幼体弱,被国师批命,需在山野清净之地休养方能安泰。故送往江南祖母家,直至前月方归京。
    性情活泼,率真,不喜拘束。
    喜甜食,尤爱桂花糕与杏仁酪。
    好美物,对颜色鲜亮、样式精巧之物无抵抗力。
    ……
    凌叙宸的目光一行行扫过,面无表情,但握着纸张的指尖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仿佛怕惊扰了纸上那个鲜活的影子。
    他的脑海里,甚至能勾勒出她看到漂亮珠花时眼睛一亮的样子,或是吃到喜欢的糕点时,那满足地眯起眼的可爱模样。
    像只被宠坏了的猫。
    他的嘴角,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之时,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个极的弧度。
    然而,当他的视线滑到最后一行时,那一点点悄然滋生的暖意,瞬间被泼上了一盆冰水,冻结成冰,然后“咔嚓”一声,碎裂成齑粉。
    ——“另,宁尚书府似有意与沈府结亲,其夫人于宫宴上多番试探,言语间对沈姐甚是满意。宁家公子宁榷,年十七,颇有才名,与沈姐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凌叙宸的眼里,刺得他瞳孔猛地一缩。
    “砰!”
    御案上的一方端砚被他拂在地,砸在金砖上,四分五裂。墨汁飞溅,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污迹。
    殿内原本就压抑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一股狂暴而阴冷的气息从他身上轰然爆发,魏忠“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额头死死贴着冰凉的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来了……
    陛下这疯病,怕是又要犯了。
    凌叙宸撑着桌案,缓缓站起身。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样,无数尖锐的、疯狂的嘶吼在脑中冲撞。
    宁榷?
    是谁?
    凭什么?
    那个会对他笑,会心翼翼给他包扎伤口,会喜欢他靠近的太阳,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在无边黑暗中窥见的光!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被别人觊觎?怎么可以去照亮别人?
    一股熟悉的、撕心裂肺的暴戾感从胸腔里涌起,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痛。
    他想杀人,想毁灭,想把那个叫宁榷的,连同整个宁尚书府,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他攥紧了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寸寸发白,那只刚被包扎好的手,伤口瞬间崩裂,鲜血迅速浸透了那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染红了那个精致又可笑的蝴蝶结。
    血色顺着他的指缝滴,在明黄的衣袖上晕开一朵又一朵妖异的红梅。
    可他感觉不到疼。
    他只感觉到一种被夺走的恐慌,一种即将失去唯一珍宝的疯狂。
    “呵……”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眼中红丝密布,那疯狂与偏执几乎要凝为实质,“想跟朕抢?”
    他缓缓抬起那只滴血的手,看着那个被血染红的蝴蝶结,眼底的疯狂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恐怖的、志在必得的冷静。
    “魏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裹了寒冰的刀子,刮得魏忠心头发颤。
    “老奴在。”
    凌叙宸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通知下去,今日宫宴众卿家都劳累了,故明日不上朝。”
    他要亲自去看看。
    去看看他的太阳。
    顺便,也该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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