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S2机关

    第三东京市地下
    冰冷的无菌实验室内，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臭氧混合的奇异气味。
    巨大的玻璃容器中，浸泡着水天使尚算完整的残骸，那颗猩红色的核心虽然已经失去了搏动的光芒，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仿佛一颗沉睡的巨人之眼。
    张启静静地站在容器前，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眼神平静无波。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层厚厚的强化玻璃，打量着这残破的使徒之躯。
    EVA初号机与零号机，是作为莉莉丝的复制品，其设计从根源上就被阉割了。
    它们没有S2机关，那代表着“生命之果”的无限动力源。
    这并非技术上的不能，而是刻意为之的枷锁。
    其目的自然是怕作为计划的执行者手中同时握着这两把钥匙了。
    SEELE为了确保“人类补完计划”在自己的掌控下进行，从一开始就牢牢地将亚当的权柄握在手中，绝不允许NERV拥有能够脱离掌控的终极力量。
    在最初版的结局，也是SEELE制造的搭载了人造S2机关的量产机，压着初号机进行了补完。
    这东西可不是短时间能弄出来的，明SEELE一开始就准备在事情脱离掌控的时候这么做。
    最开始，张启也曾考虑过，是否要绕开NERV，直接去接触SEELE，凭借自己超前的知识，或许能更快地主导相关研究。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放弃了。
    SEELE那群老家伙，与其是人类，更像是一群沉浸在古老预言中的偏执狂，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而且加入nerv也有接触S2机关的机会……
    就比如现在。
    张启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SEELE似乎对NERV的技术水平抱有某种傲慢的自信，他们认为，即便将部分使徒的残骸交给NERV，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析出S2机关的奥秘。
    所以，他们并未明确禁止对使徒尸体的研究。
    这种傲慢，对于其他人来或许是难以逾越的高墙，但对于他而言，却是一扇敞开的大门。
    毕竟他有着来自于另一个宇宙，有着同样发达生物科技的降临者的技术。
    “难以置信……”
    一个带着些许颤抖的赞叹声在身边响起。
    赤木律子正俯身在生物透镜前，金色的长发垂在肩头，那双眼眸里，此刻满是震撼。
    “所有的生物样本，在主体死亡、AT立场消失之后，其细胞活性都会迅速衰减。
    对于使徒这种依靠AT立场维持巨大形体的生命来，更是如此。
    失去了力场的支撑，它们的肉体就像是被抛上陆地的蓝鲸，自身的重量就会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也是为什么使徒死亡后，会迅速液化，回归为LCL之海。
    可眼前的这些细胞……它们还活着！
    在没有任何能量供给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完美的活性！
    这是以莉莉丝为原型克隆出的EVA所绝对不具备的特性……”
    她抬起头，看向张启，声音有些激动。
    “或许，这本身就是创造了亚当和莉莉丝的那个‘第一始祖文明’，所进行的一场宏大的实验。”
    张启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玻璃容器上，感慨道：
    “强大而永恒的生命，与弱却拥有无限繁殖与进化可能性的生命……
    他们将‘生命之果’与‘智慧之果’分别播撒在同一颗星球上，
    或许就是想看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进化路线，最终会走向何方。”
    “验证……我们和使徒，究竟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赤木律子一愣，她此前还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没错。”
    “莉莉丝与亚当同时降临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或许并非偶然。”
    张启扭头看向了赤木律子，被SEELE视为圣典的死海文书上记载了一切。
    包括冲击的设定，简直就像是为了生存竞争而特意设置的一样。
    “那我们会赢吗？”
    赤木律子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赤木律子的眼睛。
    跟着抬起手，摸了摸赤木律子的脑袋，回答道，
    “会的。只要我们还想作为‘人类’活下去，就一定会赢。”
    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忽然从身侧传来，她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她仰起头，眼眸里混杂着崇拜、迷恋。
    “这个世界上……”
    张启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个世界绝对不存在永恒而完美的生命。
    或者真正完美的生命是会不断进化以及改变自身的生命，那绝对不是使徒……
    但他还未完，便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
    赤木律子踮起脚尖，柔软的嘴唇印了上来。
    这是一个不含杂质，纯粹而炽热的吻。
    就在实验室内的空气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变得有些黏稠暧昧之时，厚重的金属大门“嗤”的一声向两侧滑开。
    葛城美里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刚想开口些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嘴巴张成了“O”型。
    “看来我的报告得稍微等一等了？毕竟，这‘学术交流’看起来……相当深入。”
    葛城美里倚着门框，双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好友，故意拉长了语调。
    “只是某些发现令人情绪有些激动罢了……”
    “不像某些人，只能靠啤酒来寻找慰藉。”
    见到好友到来，赤木律子也不尴尬，只是从容地整理了一下白大褂，对着葛城美里露出一个微笑。
    “你这家伙……”
    听到这话，葛城美里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热，有些恼怒。
    她这闺蜜居然在这个时候揭她老底，实在是太可恶了~
    “好了好了，美里，有什么事情吗？”
    张启看着眼前这仿佛随时会吵起来的两人，有些哭笑不得地站出来打圆场，
    这个时间点，葛城美里应该在忙着收尾工作才对。
    “哦哦，差点忘了正事！”
    葛城美里一拍额头，总算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真嗣少年，他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