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他抄袭的我！

    想到此，他挺身站起，冷冷道：
    “胡主编，此事上不得台面，挖人墙角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王名扬素来行得正坐得端，抱歉，此事恕难从命。”
    “我还要给浦江文艺赶稿糊口，今日恕不奉陪了，改日请胡主编到寒舍一叙，告辞。”
    着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胡良脸皮眼角剧烈抽搐几下，心你子忽悠老子千字八元稿费，难道上得了台面？
    他努力按耐住心中怒火，满面春风地抢步上前。
    “贤弟留步！”
    他追上王名扬，连拉带拽劝了回来。
    “贤弟果然品行高洁，愚兄佩服。哈哈哈哈。”
    “之前都是玩笑话，我胡良也是文人，怎么会做那种龌龊事？”
    “我请贤弟来，就是想同贤弟商量下长期合作的事。”
    王名扬抹抹额头上的汗，不耐烦道：“胡主编，您有话就直吧，我真急着赶稿。”
    “好好，那我就直了。”胡良准备抛出压箱底的方案。
    “泥人有两把刷子，我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胡主编，怎么智取？”
    胡良沉默两秒，饶有深意地看着王名扬，不答反问：“贤弟莫瞒我，你之前那篇《红楼梦醒》，是不是就是参考了泥人的《红楼梦不醒》？”
    看对方似乎愣住，胡良心里更有底了。
    他悠哉道：“我打算请你继续参考，他写一篇新文，你就借鉴一篇！”
    “贤弟你给我狠狠借鉴！”
    “我们只要跟风快，销量必然节节攀升。”
    “稿费自然还是千字八元，如何？”
    王名扬久久无语凝噎。
    什么叫《红楼梦醒》抄袭了《红楼梦不醒》？
    明明是李太常这个狗东西抄袭老子的啊！
    是他抄袭的我！
    除了人名和写法，整个架构几乎一模一样！
    连书名都抄了呀！
    想到当初他振振有词自己抄袭金焚世家，王名扬恨得咬碎牙齿。
    良久后。
    “我干了！”他一字一句蹦出来三个字。
    “好！”胡良哈哈大笑，“我们就是要借鉴死他！”
    “不过，贤弟，你的笔名可能要换个了。”
    王名扬点点头。
    的确，抄袭为人不齿，春河这个笔名他还是想要的。
    “我给你想了个新笔名，就叫文抄公吧。”
    “老子就是明着恶心他！哈哈哈！”
    王名扬道：“胡主编，我有两个朋友，正破，我教教他们借鉴泥人，到时候他们的稿子，也请主编一起看看。”
    “好，好！”
    送走春河，胡良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是燕云客先生吗？我是摩登时代的主编胡良啊。”
    “哎呀，问候下先生不是应该的嘛，哈哈，先生莫要同我老胡客气。”
    “对，想问问先生，向您约的武侠，写得还顺利吗？”
    “顺利？太好了，后天能不能交稿？可以，太好了！”
    挂上电话，他开心地坐回老板椅，点起一根烟，哼起了曲。
    花编辑敲门而入，“主编，我发现了一篇很不错的侦探投稿。”
    “拿来我看！”胡良连忙接过稿子，读了起来。
    “好好！是镜湖秋的呀，我就嘛，能写出这味道的，必然是老作者。”
    “老花啊，这一期咱们稳了。”
    “嗯嗯，主编运筹帷幄，在下佩服！”
    ...
    李太常一早又去了花旗路17号后巷，发现死信箱东西没了，这明洪勇没有撒谎。
    既然自己的责任尽到了，又得了钱财，于是上午翘班，去购置了一个大行李箱。
    到底要不要逃跑呢？犹豫再三，李太常决定先不急。
    既然自己提前通知了总部，陈楚鸣被挽救后，王士松也能幸免于难，魔都站就保住了。
    另外，最大隐患洪勇也被自己控制，拜他脑残的安排，短期内总部和发报员不可能察觉，这样自己的安全暂时是有保证的。
    李太常思来想去，觉得可以等几个月，利用主编职务，趁机多发展几个女线人，然后观察风向再考虑其他。
    所以上午他又去了趟茶叶店，贴出一张洪勇口吻写的告示，意思自己经营不善，茶叶店转让，无颜面对街坊，于是谁也没通知，新老板未来一月内会择良辰吉日重新开业。
    做完这一切，又去了趟个死信箱所在，收到了另一个联络员给洪勇的发报内容，非常简短，一共九个字：「纪匀青已投靠日本人。」
    “这特么算什么情报？”李太常随手撕碎扔掉。
    隐湖难道不看新闻的嘛？穿越后李太常最喜欢研究报纸，每天看大量时政新闻，并从中分析社会现状、各报纸政治倾向、商业机会等。
    最近一个多月能看出青帮掌控的公司同日本人越走越近，而纪允青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总部不可能不知道。
    李太常心里对隐湖愈发鄙夷。
    这什么能力？老子哪有空替你发这种无聊情报！
    下午他来杂志社上班，一走进办公室，三个下属立刻如铁屑遇到磁铁，全都像弹簧般跳起，围拢上来。
    宋槐做出一脸焦急的样子：“主编，明天肯定就要交稿了，不然来不及排版了！”
    郑大联是真有点着急：“主编，所有摊主都急着要货，可以涨价20%，只要给的量翻倍就行，另外，那些新的广告商也来催促，下一期都要出来了，怎么加印的还不放货？”
    沈鸥则满脸开心地凑近：“主编，读者来信今天收到100多封。”
    李太常不语，昂首走进主编办公室，三人鱼贯跟入，沈鸥放下读者来信，去给主编泡茶。
    李太常从包里取出哈德门香烟，抽出两根扔给两个下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宋槐抢先为李太常点烟，才给自己点上。
    李太常默默抽烟，看着烟雾缭绕中三双期待的眼睛，尤其沈鸥乌黑眸子，也觉得暂时不能走。
    “我已经同老板电话里谈过，他同意将这一期加印的广告费按照我的提议给你们分红。”
    “后续销量上去后，将整体广告费抽出来10%给你们三个分红，具体怎么分，我了算。”
    李太常沉默一会，抛出个好消息。
    前世他带团队就是这样风格。要让别人好好干，先激励再做事，如果还做不好才惩罚。
    “真的？”三人喜笑颜开，士气大振。
    李太常先问郑大联：“顾客去报摊问得多么？”
    “多，非常多！”郑大联连忙道：“我问了至少二十个摊主，绝大部分都是女顾客，几乎天天来问，有些人开口就是5本10本的，有些愿意抬价两倍，就请摊主给自己留一本。”
    “好多摊主，只要到货，估计几时就能卖光，有多少卖多少！”
    李太常点点头道：“加印的不涨价，告诉报摊主们，下一期开始涨价，杂志定价会改，不会影响他们利益。不能卖高价！”
    他转头吩咐沈鸥，“饥饿营销得差不多了，通知印刷厂送货。”
    “知道了，主编。”
    “好嘞！”郑大联高兴地击掌，“我这就打电话给广告主们。”
    “对了，鸥。”李太常把沈鸥叫了回来，“新一期杂志印出来后，你从印刷厂里拿100本，给你弟弟卖。”
    “这——不太好吧。”沈鸥有些迟疑。
    旁边宋槐羡慕地看着沈鸥，帮腔道：“有什么不好的，主编是帮你啊，你弟弟帮着杂志社出货，也是帮主编啊。”
    “嗯。”李太常满意地看眼宋槐，对沈鸥道：“你家负担重，让弟弟也挣点零用钱！”
    “主编——”沈鸥哽咽得不下去，泪水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自父母死后，她就同弟弟相依为命，从来没有人对她像主编这么好过。
    “行了，快去吧！”李太常摆摆手。
    “欸，主编，那我走了。”沈鸥知道主编不喜欢自己哭哭啼啼，她赶紧擦擦眼泪，拼命咧嘴笑。
    “去吧。”
    等沈鸥离开，李太常从包里取出四份稿件，宋槐立刻双手接过。
    “除了连载的两本，一本武侠，一本侦探。”
    “这一期的诗歌你去选个来稿吧，我就不写了。”
    “欸！”宋槐恭恭敬敬答应，“主编了不起，涉猎之广，就算不是后无来者，肯定是前无古人的。”
    李太常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去做事！”
    “欸，那主编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