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要说话

    “达，你别害怕，我是好人。”
    我握着孩儿的手本想安慰他，他却本能的甩开我，捂着嘴死死的瞪大眼睛。
    这反应是啥意思？
    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好人？
    “那个……我是来对付鬼鸟的，姑获鸟，你知道吧？”
    我一提这个，达更加恐惧，的身躯剧烈颤抖，最后竟然用双手紧紧掐住自己的脖子。
    “你做什么？”
    我把他手掰开，不明白他为啥自残。
    “姑获……姑获……”
    达哑着嗓子不停重复这两个字，每叫一次，脸色便更白一分，整个人被绝望笼罩住，看着让人揪心。
    “姑获怎么了？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吗？你家人呢？带我去见他们，我们一起对付姑获好不好？”
    我知道现在他受不得刺激，可符纸不能一直有效，我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看着随和一些，声音轻柔一些。
    “不……不要……”
    达哭着拒绝，可把我给急坏了。
    “爷，你不最能哄孩子？你快哄哄他吧。”
    虽然达哭的没有声，可我看着他五官皱在一起，胸膛剧烈起伏，感觉自己都呼吸困难了。
    黄天赐直接化形在达面前，吓的孩子一激灵，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他条件反射一样快速在地上躺平一动不动，强忍着不让自己抽噎，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我立刻反应过来，他这是怕自己摔倒发出声音把鬼鸟引来。
    这孩子被折磨成啥样了？
    回想起他刚才掐着自己脖子的动作，我心里一惊。
    他刚才是想把自己掐死？
    为什么？因为他刚才暴露了自己，差点引来了鬼鸟？
    或者是他引来了我们？
    而我又问他有没有其他人生活在这里。
    他这是怕自己给其他人带来灾难，所以想掐死自己？
    黄天赐扶起地上的达，告诉他鬼鸟不会发现我们。
    听见黄皮子开口话了，达更慌了，结结巴巴了句：
    “黄……黄皮子……”
    “停！”
    黄天赐打断达的话，生怕听到他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语言。
    不过我觉得他肯定多心了，这孩子很可能是南方人，认识黄皮子却未必了解黄皮子，怎么可能跟他讨封呢？
    这老仙想的就是多。
    “达是吧？老子是东北的黄大仙，特意来收拾那群贱鸟的，你带老子去见你家大人，老子保你们离开这鬼地方！”
    黄天赐一番话的威武霸气，达表情渐渐松懈，开口来了句：
    “大仙，我也是东北的，跟我爸旅游，被那贱鸟抓来了！”
    达了一大堆，语言流畅起来，一开口就是一股大碴子黏苞米味儿。
    我偷偷瞥了一眼黄天赐，心中对他愈发佩服。
    不愧是我爷，肯定早就看出来这是个东北孩子，刚才打断他，那可不是想太多，是未雨绸缪。
    老话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达很快放下了戒备，开始跟我哭诉他被鬼鸟抓过来这两年过得什么生活。
    原来当初他被抓来，是要被扔进第二个水潭的。
    他以为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有人救了他。
    那人抱着溺水后昏昏沉沉的达跑进林子，又把他给救醒。
    还用一种奇怪的草汁往他身上抹。
    那味道跟就他的人身上味道一样。
    被救后，达发现，林子深处还有十几个像他一样被救的人。
    大家谁也不话，也不让达话，不过通过他们比划，达也明白了他们想表达的意思：
    不能话！
    林子里的人每天醒来就是往自己身上涂那种草汁，达不明白草汁有什么用，他年纪但是胆子还挺大，用东北话来沾点虎。
    他见所有人都涂，也拿起了草汁往身上涂。
    “当时我想着，就算那东西有毒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死，与其被淹死，或者被鬼鸟吃了，还不如被草汁毒死。”
    达以前一定是个外向的孩子，短短半时，我都知道他姥姓刘了。
    不过我挺心疼他，这是憋太久了，再不话语言系统真要退化了。
    “达，你几岁啊，咋这么闯楞？”
    这孩子在我们那边，那就是长辈都稀罕的那种，大大方方的。
    “我被抓来的时候已经十岁了，现在……应该十二岁了，不过也不确定。”
    达他原本个子就矮，在林子里，虽然那些幸存者都会先把东西给他吃，可能吃的东西有限，吃不饱是常事儿。
    那些人只有在下雨天打雷的时候才会话，声音很，他们会反复互相告诫，如果谁不心暴露了，千万不要把鬼鸟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