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穷途末路之人的癫狂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皇后区的一栋老旧公寓楼内。
    乔治·迈克尔盘腿坐在自己那间狭卧室的床铺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
    经过一整天的休整，加上不惜成本吃了不少高热量、高营养的食物和补品，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为好转。
    那枚【审判烙印】带来的虚弱期，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短。
    乔治低头，看着手背上那枚在黑暗中隐隐散发着暗金色微光的烙印，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是时候了。
    马库斯·索恩只是一个开始，那个真正操控一切、玷污了警徽的亨利·斯特林，才是必须要清除的毒瘤。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准备开始第二次祷告，将那位虚伪至极的警长选作下一个“意外”惨死的目标。
    “伟大的正义之神，我是您虔诚的……”
    咔哒。
    一声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突兀地响起。
    乔治祷告的动作猛地一滞。
    声音并非来自卧室，而是来自客厅，更准确地，是来自公寓大门的方向。
    那是门锁锁芯被某种金属工具撬动时发出的声响。
    若是放在昨天，乔治或许根本察觉不到这细微的动静。
    但自从成为【神选/代行者】后，他的感官得到了全面的强化，听力更是远超常人。
    不速之客！
    乔治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迅速而无声地从床上滑下。
    右手闪电般伸向床头柜，从抽屉里摸出了那把上了膛的格洛克17手枪。
    没有开灯，乔治借助着窗外的微光，双手持枪，将枪口压低贴近胸口，摆出了一个标准的C.A.R室内近距离作战姿势。
    他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缓步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静。
    乔治的目光迅速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
    公寓的大门虚掩着，门锁处有明显的被破坏痕迹。
    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带来了些许阴凉的寒意。
    那个窃贼……或者入侵者，已经进来了。
    但他究竟躲在哪里？
    沙发后面？
    厨房的吧台下？
    还是……
    就在乔治心生疑惑，目光在黑暗中搜索，看似因为找不到目标而稍微放松警惕的瞬间。
    嗖！
    一阵破空声，极其突兀地从他背后的阴影中传来。
    利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带着毫不掩饰的疯狂杀意，直奔乔治的后心而来！
    偷袭！
    而且是早有预谋的埋伏。
    在生死存亡的刹那，乔治那得到神力强化后的体魄与反应速度，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根本来不及思考，他的身体完全凭借本能，猛地向左侧做出了一个极其别扭、但却快如闪电的闪避动作，同时整个人借势向前方翻滚。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
    一道冰冷的寒芒几乎是贴着乔治·迈克尔的肋下划过，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衬衫袖口，冰冷的触感甚至擦过了皮肤。
    如此贴近死亡的遭遇，令乔治浑身汗毛倒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如果他的反应再慢哪怕零点一秒，这把刀此刻就已经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翻滚在地的瞬间，乔治迅速调整姿态，单膝跪地，双手据枪，猛地转身指向身后。
    借助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袭击者的面容。
    双眼布满血丝，面容因为仇恨与疯狂而彻底扭曲，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
    雷吉·科尔。
    “去死吧！我要为马库斯报仇！血债血偿！”
    一击不中，雷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根本不顾乔治手中的枪，像个疯子一样，举起利刃再次向乔治扑来。
    他显然是嗑了过量的成瘾药物，神智已经不清，心中只剩下了复仇本能。
    面对这疯狂的扑杀，乔治的眼神瞬间变得像冰一样冷。
    恐惧？慌乱？
    不存在的。
    作为曾经警校射击成绩前十名的优等生，再加上如今远超常人的心理素质，这一刻，世界在他眼中仿佛变慢了。
    雷吉那看似凶猛的动作，在乔治眼里全是破绽。
    作为街头混混的雷吉，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帮派底层的打手，靠着一股狠劲欺负平民还行，面对真正训练有素且得到强化的乔治，他就像是一个拿着玩具刀冲向坦克的孩童。
    乔治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扣动了扳机。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在狭的客厅里回荡。
    两朵血花准确无误地在雷吉的胸口绽放。
    巨大的停止作用力让雷吉前冲的身体猛地一顿。
    但这还没完。
    为了确保绝对的停止效果与击杀，乔治遵循了他在射击训练中被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
    莫桑比克射击法。
    两枪胸口，一枪头。
    砰！
    第三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贯穿了雷吉的眉心，在他后脑炸开一团血雾。
    雷吉脸上的疯狂表情凝固了，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
    他的身体像一截失去了支撑的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只剩下枪口飘散的硝烟味和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气。
    乔治依然保持着举枪姿势，直到确认目标彻底死亡，才缓缓放下枪口。
    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剧烈跳动，这是肾上腺素消退后的正常反应。
    乔治惊魂未定地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雷吉，刚才那千钧一发的生死瞬间，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成为了【神选/代行者】，如果不是身体素质得到了强化，今晚躺在这里的，绝对是他自己。
    这绝不是巧合。
    雷吉能找到这里，能撬开锁，能躲过他的初步侦查并发起偷袭，这一切都明……
    乔治下意识地用左手抚向右手手背上那枚审判烙印。
    在黑暗中，那烙印似乎闪烁了一下，带来一丝温热的触感，仿佛在安抚他躁动的心。
    “伟大神明……”
    乔治喃喃自语，眼神中的惊惧逐渐褪去，浮现出的是更加狂热的虔诚。
    “您，又一次眷顾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