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爵位与恶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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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哲官拜正四品别驾。
    再往上一步便是能坐镇一方的三品大员,他在云州城内叱咤一方,势力仅在崔万州、林业平二人之下。
    如今见这般大官对自家如此客气。
    李岩与杨宁受宠若惊,招呼杨安一同见礼,齐声道:“见过吴大人。”
    吴哲心里清楚。
    杨安背后站着的那尊大神是安乐公主,背景通天,他还想着巴结杨安,好往上蹿一蹿。
    他半点儿官架子都不敢有。
    不等三人才刚抱拳行礼,吴哲便快步上前扶住他们,亲切道:“李参军还有云深跟老夫都是老相识了,不必如此多礼。”
    李岩连声道:“不敢不敢。”
    跟在吴哲身后的吴桐冲杨安挤眉弄眼笑了笑。
    灵仙阁时。
    为了对付黑甲士沈月伊那群白莲教反贼,吴桐林奴皆帮自己而身受重伤,杨安心中记挂着他们,见吴桐这会已经生龙活虎了,他心里一块石头算是了地。
    李岩心问道:“不知吴大人今早这般大清早前来,是有何事?”
    吴哲当官三十余载。
    也养成了一番属于自己的为官之道。
    想往上爬,就得有往上爬的态度。
    杨郎君的爵位,公主府虽然没催着他尽快实下来,但吴哲想着大清早加紧送过来多有诚意,还体现出自己的积极性,
    不定能增加点贵人对自己的印象分。
    日后晋升时,也好不被遗忘。
    吴哲从吴桐手中接过嘉奖文书,笑呵呵的对李岩道:“李兄可是娶了个好娘子,更有个好妻弟啊!云深前天晚上立下大功,朝廷降下嘉奖,特来通报。”
    李岩与杨宁皆是一愣。
    二郎前晚不是参加麒麟宴去了吗?参加宴会也算是功劳吗?
    两人疑惑时。
    吴哲已经整理好仪态,站直腰杆正色道:“杨娘子、云深接旨吧。”
    怎么还有我的事?
    杨宁更懵了。
    杨安心中有了猜测,莫不是与白莲教有关?
    果然他听吴哲打开文书念道:“白莲邪教凶残成性,危害社稷、屠戮百姓,日益猖狂,朝廷早有剿灭之决心。今云州城万寿坊二等上造杨安,深入白莲教巢穴,探得白莲邪教于云州总坛所在,配合百骑将其一举歼灭。”
    “此勇举浑身是胆,气壮山河!特加嘉奖:原二等上造升爵三级为五等大夫、另赏金千两、银万两、绸缎三百匹、良田五十顷以彰其勇!”
    五等大夫。
    此四个字,犹如惊雷般在杨家院子里炸响。杨宁、李岩,抱着满满在一旁观看的陈大姐,还有闻讯围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下巴全都掉到了地上。
    在这万寿坊住了半辈子。
    他们见过最大的爵位就是三等簪袅,在众人眼里,簪袅就已经高高在上的老爷了!
    而杨安如今竟直接成了五等大夫!
    比簪袅还要高出两等!
    那岂不是老爷中的老爷!?那得是什么样的老爷?
    几个趴在墙头看热闹的街坊。
    心神俱震之下,脚下一滑从墙头上跌了下去。
    杨宁呼吸也急促起来。
    白皙的脸蛋浮起一片血色,她左手紧紧抓着李岩的手腕,右手攥着杨安的手,激动到声音都在发颤,“二郎,夫君,吴大人刚刚几…几这等?”
    李岩强忍着仰天长啸的狂喜,兴奋道:“五等!咱们二郎,成了五等大夫了!”
    五等大夫乃是民爵中的最高爵位。
    其分量之重,远非二等、三等能相提并论,寻常民爵见到五等大夫,若是大夫爵位的勋贵想,他们都得行跪拜大礼。
    从李岩口中得到确认。
    自己没有听错,杨宁快要高兴的哭出来了,来不及等到清明了,今天夜里就焚香祭拜爹娘!
    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然还没等杨宁激荡的心情平复,就听吴哲又开口道:“杨宁秀外慧中,教弟有方,朝廷特封其为从九品诰命夫人,赐五色孺裙一袭,彰其静姝。”
    什么!??
    从九品诰命夫人!!!
    杨宁听到这几个字刹那,先是一愣,而后胸口的心脏都炸开了!
    诰命夫人。
    每个封建女子终其一生的追求。
    杨宁也曾偷偷幻想过,杨安某一天高中状元、做了大官,朝廷是不是会封她一个诰命。
    可每次这个念头冒出来。
    她都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把头埋在被子里羞耻的不敢去想象,然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一天。
    竟来还得这么快!
    杨宁还未从刚才的激动中平复,突然被如此大的幸福拥抱,情绪起伏过于剧烈。
    她两眼发黑要晕倒。
    幸亏杨安就站在身边,眼疾手快地搀住了她焦急道:“姐!你咋了!没事吧!”
    李岩也紧张的站过来。
    杨宁喘了片刻,定了定神,抓着杨安手腕道:“没事!二郎,快、快谢恩,别耽误了!”生怕接晚了,那五等大夫,九品诰命的爵位会飞了似的。
    见老姐真的没事。
    杨安松了口气搀扶着他,从吴哲手中接过嘉奖,还有那套赐下的五色孺裙。
    那孺裙做工极其华贵。
    针脚精美、料子考究,杨宁心翼翼的摸上去,只觉得像摸着天边的云彩一般柔软丝滑,她这辈子,连上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九品诰命夫人呐!
    一旁抱着满满的陈大姐,以及万寿坊赶来围观的大姑娘、媳妇们,看向杨宁的目光里满是羡慕。
    吴哲笑着对杨宁道:“诰命襦裙颜色越多,便越尊贵。寻常从九品诰命只得二色服,了不起的才得三色,您能获赐五色服,可是朝廷特加的恩典!”着,他略有所指的看了杨安一眼。
    杨安琢磨出味来了。
    姐姐这诰命夫人,怕不是我剿灭白莲教挣来的,极大概率是姐昨晚帮狗女人罚我跪来一夜祠堂,让狗女人高兴了!
    一定是这样!恶劣的狗女人!
    杨安气的牙痒痒但又觉得有点想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封赏过后。
    见吴哲一行人来得早,杨安压下复杂的情绪相邀:“吴大人来的般早来,怕是还没吃早饭吧?不如喝些早茶再走?”
    吴哲本想跟杨一家增进点交情,半点不带犹豫的答应道:“恭敬不如从命了!起来,云深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在云州城可是人人会诵,老夫对诗词也颇有研究,正想跟麒麟才子好好聊聊。”
    “吴大人客气了,快请!”杨安笑道。
    心翼翼将五色诰命服收好,杨宁兴冲冲道:“阿弟,夫君,你们先招呼吴大人先坐,我跟陈大姐去帮你们准备早茶”罢,她风风火火的带陈大姐向厨房的去了。
    众人一起正屋走去时。
    吴桐凑到杨安身边,“云深银鳞马,我给你牵来,特意挑了一匹品相好的,就跟那些金银珠宝放在大门外呢,我还顺便给你姐夫也挑了一匹。”
    自己害吴桐差点暴毙。
    醒了后,吴桐还不忘给自己送马。
    可见其是真把自己当朋友,杨安颇为感动没管马的事,他歉意道:“吴兄,前天晚上你跟林兄也出了大力,还受伤颇重,可还好?”
    吴桐满不在的道:“一点伤而已!公主府的女官医术超神,给我喂了几粒丹药,又施了些神通,当晚就痊愈了。林奴那厮比我好得还快,前半夜就气呼呼地回家了。”
    “而且我们也不算白干。”
    “我跟他也拿了赏赐,都领了三等簪袅的爵位。”
    到这吴桐停了下道:“不过林奴醒来后,脸色就不好,跟他话也不理人,好像对咱们俩有意见了。”
    想起前天晚上故意把林奴丢下。
    坑他对付黑甲士的事。
    杨安和吴桐对视一眼虽然觉得很抱歉,都没忍住又乐了起来。
    “找个时间,咱俩登门给林兄道歉。”
    杨安忍着笑道。
    吴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有件事,我听林兄好像是林业平的私生子,以后咱们……”
    杨安也微微皱眉。
    这事确实不好处理。
    他跟林业平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林奴终究救过自己两次,有过命的交情。
    沉思片刻。
    杨安道:“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林奴是我的朋友。”
    吴桐抱拳敬佩道:“云深义气,兄弟佩服!”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杨安顿下脚步。
    跟李岩吴哲等人拉开距离。
    吴桐神秘兮兮的对杨安道:“差点忘记告诉义父了,孩儿昨天派人去烟花巷打听了,月怜义母还活着,前天晚上被埋在废墟下时,正好躲在床底下,没受什么伤只扭到了脚踝。”
    “最近云州盛传义父和义母的风月事。”
    “孩儿跟教坊司的田大主事有几分交情,可要孩儿帮义父将义母接出来?”
    你踏马是一点不想让我活!!!
    “我跟花月怜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杨安黑着脸道。
    “对!没有关系!”
    吴桐一拍脑门露出“我懂我懂”的表情,“义父放心,孩儿做事最心,定然不让公主府的人知晓。”
    杨安:……
    他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跟这拟人生物的朋友关系了。
    杨家院子里众人话间。
    赵斌已带着夫人坐上马车,往万寿坊赶来。
    眼看快到坊口。
    前半程一言不发的赵夫人忽然面色不善地开口:“老爷,平日什么事奴家都依你,但今天,奴家得做回主,杨子跟花月怜的事都云州城传遍大街巷了,还未成婚他就跟青楼女子不清不楚,咱们女儿真嫁给他日后成婚不知要受多少委屈!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眼看到杨家了,怎么突然这种话。
    赵斌问道:“你什么意思?”
    满心都是撮合赵贵真跟崔文彦,不定以后能凭此赚个诰命,赵夫人直接挑明,“奴今天就是奔着解除婚约来的!杨安跟花魁的事不能随便过去,必须让杨家姐弟好生认错、低头赔罪,否则这婚就退了!”
    “你简直胡闹!”
    赵斌怒声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且不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麒麟宴后才子与花魁的谣言哪次不是满天飞?过几天就风吹散了,你又不是第一天住在云州,何必大惊怪?”
    “不管是不是谣言,杨安留宿灵仙阁、住在花魁那里,是咱们女儿亲口的,真儿还能谎不成?”赵夫人寸步不让,“今天这事必须有个法!”
    “我看你就是故意去杨家找事!”赵斌从马车里探出头,对驾车的老管家道:“赵伯,把马车停下,送夫人回家!”
    赵夫人也吩咐道:“不准停!”
    “杨安现在虽与真儿有婚约,但终究是外人,你怎的不向着女儿,反倒一直偏着他?老爷到底收了杨家什么好处,非要把咱们女儿往火坑里推?”赵夫人越越激动。
    “你知道个屁!头发长见识短!”赵斌拍响扶手,怒着脸打断她,“当年要不是李……”
    话到嘴边,想起这事不好让人知晓。
    他又闭上了嘴,懒得跟赵夫人争论,怒冲冲跳下车,对老管家道:“把夫人送回去!”完他一个人杨家走去。
    然就在这时。
    赵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奔鸣之声。
    他回头望去。
    十几位身着华服的骑士策青狼凶兽飞奔而来。
    兽蹄踏青石板路上跑得飞快。
    全然不顾沿途百姓商贩的安危,一路横冲直撞,撞倒数人丝毫未停,甚至有个孩童躲避不及被速度极快的青狼带倒。
    额头磕在墙角,流着血呜呜直哭。
    是谁那么跋扈!?
    赵斌看的又怒又惊,仔细看向那群骑士的领头人,很快认出来了。
    是云州老牌武勋陈正。
    陈正祖父曾跟着太宗皇帝从武川打进长安,平定天下后凭战功受封六等爵,金银财宝无数,更分有云州城数千顷良田。
    如今三代过去。
    家世袭至今陈正仍是四等不更爵位,因手握大片田地,常年做着粮食倒卖的生意。
    赵斌除了身居盐铁使。
    手底下还管着云州的漕运生意,常帮陈家运粮,也算有些交情。
    见他们直奔万寿坊明显是去找事的。
    赵斌犹豫了一瞬,上前打招呼道:“陈兄,大早上赶得这么急,是要往哪儿去?!”
    陈正直奔杨家找杨安报仇。
    没成想半路有贱民拦路,正要驱青狼撞上去,看清是赵斌后才勒住缰绳。
    世袭爵位的他眼高于顶。
    瞧不上多数人,但赵斌官商纵横,身为油水最多的盐铁巡检使,手握还云州漕运,管着一二十个码头、大大数百条商船。
    赵斌为人低调财不露白。
    但云州城内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他是云州几个巨富之一。
    见其勉强勉强算个人物。
    陈正耐着性子,冷声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万寿坊有个叫杨安畜生,狗仗人势,靠着武侯卫仗势欺人,竟敢把我儿打成重伤!”
    “目无尊卑的畜牲!简直是反了天了!”
    “上造骑在我四等爵头上,我陈家祖上跟着太宗皇帝从武川杀到长安时,他爹他爷怕是还在那块庄稼地里撒尿和泥吃呢!”
    “今日不拧下他的脑袋,难消老子心头之恨!赵兄废话不多了,我还要赶去拿人!”
    罢他扬鞭催动胯下青狼。
    而赵斌人都麻了。
    陈正是云州最跋扈的武勋之一,平日里用他的商船拉粮,十次都有八次不给钱!二郎这孩子怎么得罪这尊瘟神!
    心道杨安在陈正手里必定没有命。
    赵斌赶忙给马车上听到动静,探出脑袋的赵夫人使了个眼色。
    让她赶紧去杨家报信。
    自己则快步上前拦到那群硕大的青狼身前。
    赵斌抱拳弯腰,满头大汗地求情,“陈兄息怒!误会,都是误会!杨安是在下子侄,他竟冲撞了陈少爷,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年轻人之间意气用事、打架受伤是常事,还请陈兄高抬贵手,饶他一回!”
    “哈哈哈哈!”
    陈正仰头怒笑,“我当你拦着我做甚,原来那姓杨的贱奴竟是你子侄?!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话音戛然而止。
    陈正扬起马鞭猛地下,“啪”一声抽开空气,狠在赵斌肩膀上,力道之重直接将他肩上衣料抽烂。
    鲜红的口子撕裂赵斌肩上皮肉。
    血水染黑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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