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敬是春风,怕是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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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放心军,我一定会保护好书籍的!”
    刘兵眼睛一亮,忙不迭应下,搓着手像是得了什么宝贝,
    “我肯定轻拿轻放,看完立马还你,绝对不耽误!”
    他这几句话得实在,倒让刚才那点不清道不明的拘谨散了些。
    温玉成和黄炳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了然,这子是真没把他们那点心思放在心上,或者,他根本不在意旁人怎么揣度。
    那份坦然,反倒让两人心里头那点忌惮,又悄悄沉下去几分,换上了更复杂的滋味。
    陈军端起青瓷茶杯,温热的水汽漫过鼻尖,带着淡淡的炒茶焦香。
    他没急着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杯沿的冰裂纹路,目光在杯底沉着的几片茶叶上,半晌没话。
    对于几人今天对自己的态度,心中依然了解几分。
    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想起师爷当年坐在炕上,端着茶缸问他的那句话:
    “子,你这世上与人打交道,是让人怕你好,还是让人敬你好?”
    那时他刚跟着干爷爷学看山辨药,总觉得 “敬” 字更体面,便回答:
    “自然是敬好。让人打心底里佩服,才是真本事。”
    师爷当时就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过来人的通透,又藏着点不清的沧桑。
    他呷了口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茶盖磕出轻脆的响:
    “敬这东西,太脆!你今儿做了件合他心意的事,他敬你;
    明儿不合他意了,这敬不定就变成怨!可‘怕’不一样 !“
    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
    “怕,是扎在心里的根!他怕你,就会掂量着你的底线来,不敢轻易越界,更不敢琢磨着怎么让你受委屈。
    你看这山里的狼,猎物见了它就发抖,不是敬它跑得快、牙口利,是怕它一扑过来,自己就得没命。
    所以狼从来不用委屈自己,想在哪儿歇脚,想什么时候捕猎,全由着自己的性子。
    人活一世,哪能事事都顺着别人的心思?你越想让人敬,就越得端着、忍着,生怕哪点做得不好,坏了自己的名声。
    可你若让人怕,就简单多了 —— 你不用刻意讨好谁,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脾气,更不用在受了委屈时,还得强装大度。”
    师爷到这儿,忽然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连绵的山:
    “我年轻时候,也想求个‘敬’字。结果呢?为了让旁人句好,自己吞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才知道那点‘敬’,远不如心里踏实来得金贵。”
    “怕你的人,或许背后会骂你狠、骂你冷,但当面,他不敢让你不痛快。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与其求着别人施舍那点靠不住的敬,不如让自己活得硬气些,至少,你不用委屈自己。”
    陈军终于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点微涩的余温。
    他放下杯子,指尖还残留着瓷杯的暖意。
    窗外的山风穿过窗户,吹得书架上的书页轻轻翻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想起何红伟崩溃的样子,看着温玉成几人此刻复杂的眼神,忽然就懂了师爷当年话里的重量。
    敬是春风,看着暖和,却留不住;
    怕是冬雪,看着寒凉,却能让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记得,有些界限,碰不得。
    而人活着,能不委屈自己,已是难得!
    “军,何红伟的案子你不想问问么?”
    温玉成的声音带着刻意放缓的试探,像投入静水潭的石子,等着看水面会不会泛起他期待的涟漪。
    陈军续上茶正将茶杯端起,闻言动作顿了顿,随即闻着茶香,指尖轻轻摩挲杯沿。
    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没怎么抵达眼底,反倒像隔着一层薄雾,把周遭的一切都笼得有些不真切。
    “实话,我还真没什么兴趣。”
    他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竟有种漫不经心的疏离,
    “这事从头到尾,于我而言,不过是走路时,撞见了两只野狗。
    吵得凶了,便顺手用石子赶了赶,至于它们最后是被人打死,还是夹着尾巴跑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完喝光茶水,之后慢悠悠地往自己杯里续水,茶汤金黄透亮,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若不是如此,我大概正坐在山坳里,看云从东边飘到西边,或是对着书里某句拗口的话琢磨半晌。”
    他呷了口茶,目光越过温玉成几人,望向窗外连绵的青山,眼神里有种近乎澄澈的淡漠,
    “每天打几只山鸡,晒几味草药,泡壶好茶,翻几页闲书,日子本该是这样的。”
    这话听得几人心里都是一怔。
    温玉成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像个站在戏台子外的看客 。
    台上锣鼓喧天,生旦净丑斗得你死我活,他却只隔着一道无形的幕布,抱着胳膊冷冷看着,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何红伟的崩溃,案情的波折,甚至他们几人的惊疑与忌惮,在他眼里,或许都只是戏文里的热闹,散了场,便该回到自己的清寂里去。
    他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活在另一个维度里。
    这世间的纷争、算计、成败,于他而言,不过是偶尔闯入视野的风景,看过了,便忘了,既不会往心里去,更不会主动凑上前去探究。
    就像此刻,他着话,手指已经无意识地摩挲起桌面上,已经打开的那本老旧泛黄的线装《南华经》。
    指尖划过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的字句,眼神里的平静,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任谁也探不透,更融不进。
    温玉成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点试探,在陈军眼里,恐怕和戏台上丑的插科打诨没什么两样,他懒得接戏,更懒得入戏。
    “军,我们上次跟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黄炳耀没去管温玉成那点弯弯绕绕的试探,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肘部撑在膝盖上,目光沉沉地在陈军脸上 。
    那眼神里没有温玉成的探究,反倒藏着点长辈式的执拗,像是手里攥着颗刚从山里刨出来的好苗子,既怕它长歪了,又怕放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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