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知青酒桌话不同

    正当丫头脸色通红不知道咋回话的时候，房子里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紧接着门帘一掀，老贺头走了出来。
    “贺叔，我咋了！？”
    王二虎一脸受伤的看着老贺头。
    老贺头没搭理王二虎，只是用带着答案的眼神看向王麻子，意思很明显。
    “哼！老东西，你把酒烫好，一会我来找你算账！”
    王麻子一背手，瞪了一眼王二虎便向前走去。
    陈军跟在后面憋着笑。
    到了陈军家，如今成了刘川暂歇的脚处，屋里的桌子早已摆开。
    王麻子作为村长，自然往首位上坐了，可王二虎却红着脸推让，硬把陈军往次席上按。
    这阵仗让几个下乡的知青看得发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里满是不解。
    “行了，都坐下吧！再磨叽，菜都凉透了！”
    王麻子磕了磕烟杆，嗓门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分的劲儿，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他端起粗瓷酒杯，朝着刘川举了举，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几分郑重：
    “川子，今天是你脚的喜事儿，本该让你先敬酒话，可老头子我就想借着这杯酒，多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刘川连忙双手捧起酒杯，腰微微弓着，恭恭敬敬地应道：
    “王爷爷，您，我听着。”
    “你记着，”
    王麻子呷了口酒，声音慢了下来，带着山里人特有的实在，
    “不管你是城里人来的，还是咱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头顶上都是一片天，脚底下都踩着一方土。
    要先做个‘人’， 这‘人’字一撇一捺，看着简单，可要站得直、走得稳，就得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得有顶天立地的骨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知青，又回刘川脸上：
    “如今号召建设国家，在哪儿不是干？
    山里是苦，太阳晒、雨水淋，地里的活儿累得腰疼，可哪样成才的事儿不费力气？
    伟人‘艰苦奋斗’，就是这个理儿！
    不吃点苦，哪能长出真本事？”
    烟杆在桌角轻轻敲了敲，他的语气沉了沉，却带着暖意：
    “我没读过多少书，讲不出大道理，可活了大半辈子，就信一个理：劝人从善。
    你往后在这儿踏踏实实干活，真心待乡亲们，山里人实诚，不会瞧不起你，更不会忘了你的好。”
    话锋一转，他的眼神陡然锐利了些，像山涧的石头一样硬：
    “但咱这山坳里，也容不得偷奸耍滑、糊弄事儿的！你要是敢耍聪明、糊弄日子，别乡亲们不答应，这山这地也不饶人！”
    完，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往桌上一磕，长舒了口气，脸上的严肃渐渐散去，又露出几分爽朗：
    “行了，不这些沉脸的话了！岁数大了，话多，喝酒，喝酒！”
    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刘川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听起来严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烘烘地熨过，王爷爷的话一字一句，都砸在了心坎上，沉甸甸的，却又亮堂堂的。
    有了村长王麻子这话，虽有敲打的痕迹，但让人心里踏实。
    陈军和王二虎在一旁听得也是点头，其实大的道理，的越直白越能打动人。
    王麻子只是坐了一会便离开，桌上全是年轻人，一是聊的少，二是自己在，他们放不开。
    “行了，你们好好喝吧，冬天活少也不能耽误明天的事，我去老贺头那，这口气不出来，晚上睡不着！”
    临走前，王麻子谢绝了所有人的相送，背着叼着烟袋，慢悠悠的就向老贺家走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句调的声响，显然老头很是高兴。
    陈军和王二虎相视一笑，都知道王麻子的那口气是啥。
    “呼~！王村长真厉害，我在村里可害怕他了！”
    回到屋子众人重新坐下，一名姓邝的男知青开口。
    “是呀！是呀！我也是！”
    符合他的女知青姓关。
    “邝大头，你就知足吧，富强村和富国村虽然一字之差，可是差的东西太多了！”
    刘川显然是有点上头，但还不算酒话，
    “我还是富国村的知青队长呢，你们真以为我是因为任萍的事，气不过才户富强村么？！”
    刘川端着酒杯眼神变得迷离，看了一眼众人后，最后将目光停在陈军脸上，
    “我喜欢这里，这里人情味很真！让我心里很踏实！”
    完刘川不待众人反应，一口喝光了白酒。
    “是呀，我也喜欢这，我就去过富国村两次，总感觉那里有些阴阳怪气的！”
    关知青也是心直口快之人。
    其他知青继续了这个话题，着两个村子的好和坏，后来干脆话题到了王二虎身上，几人都王二虎好。
    王二虎听的红光满面，其实想想也是，自家肉都不够吃，王二虎时不时还要接济村里的知青，只好去陈军那打秋风。
    “所以我喜欢这，富国村的李队长不上我这分肉就不错了，还用什么大山是公家的，不能轻易打猎，就算打到猎物也应该分给村里人一份！”
    刘川最有感触，
    “分给村里人我认可，可是真到了村里老少爷们的嘴边了么！”
    “二虎队长，咱们这是不是有两个猎户了？”
    一直没有话的顾盼突然开口。
    “呃！对，刘川还有军！”
    “陈军，我们敬你酒，虽然没见过，但村里分给我们的肉，听都是你打的！”
    顾盼显然对陈军更感兴趣，终于借这个话题，向陈军敬酒，
    “对对！盼盼的对！”
    陈军笑着跟几人碰杯，
    “还要感谢二虎队长，总是惦记我们这些废物！”
    顾盼似乎是喝多了，的话让其他几名知青都有些挂不住。
    不过这话没有丝毫掺假的意思，几个知青也知道自己的本事。
    “慢慢来，慢慢来！活计都是干出来的，哪有一上手就会！”
    听到这王二虎开始安慰起来众人，看的陈军有些佩服他。
    要知青有缺点没，那真是多了去了，思维活泛，关键还是要有人带个好头，不然那真是没法看。
    “二虎叔，之前我听刘川过要建学校，现在咋还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