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室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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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被奶娘抱起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朝沈生澜伸出手:“娘亲!我要娘亲!”
    那哭声像刀子一样割在沈生澜心上。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抱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哭声渐渐远去。
    侍卫松开了她。她瘫软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只有眼泪无声地流淌。
    南宫容璟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记住今晚的教训。”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再让本王发现你有任何异动……”
    他没有完,但未尽之言里的威胁,比任何具体的惩罚都更让人胆寒。
    他松开手,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院门再次被重重关上,锁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刺耳。
    这一次,连安安也被带走了。
    沈生澜独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窗外渐渐转的雨声,浑身颤抖,却不再是因为寒冷。
    她握紧了空荡荡的掌心,那里曾经握着可能改变一切的蜡丸,如今空空如也。
    她失去了蜡丸,失去了有限的自由,现在,连安安也失去了。
    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然而,在这片绝望的冰原之下,一股更加黑暗、更加决绝的火焰,正在悄然点燃。
    南宫容璟,你以为带走安安,就能彻底掌控我吗?
    你错了。
    大错特错。
    她缓缓抬起头,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中最后一点泪光已然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和深埋在那平静之下的、疯狂的执念。
    为了安安,她可以匍匐在地,可以碾碎尊严。
    同样为了安安,她也可以……毁灭一切挡在面前的障碍。
    包括你,南宫容璟。
    如果这是你要的游戏。
    那么,我奉陪到底。
    她扶着门框,慢慢站起身,湿透的衣裙沉重地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都留下水渍。
    但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没有了安安的汀兰水榭,像一个巨大而精美的坟墓。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死寂的回响。
    沈生澜被单独关在主屋,门窗紧闭,门外时刻有两名守卫,连送饭的仆妇都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严嬷嬷似乎也被调走了,换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中年仆妇,时刻守在屋内角,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南宫容璟到做到,彻底隔绝了她与外界,尤其是与安安的一切联系。
    最初的绝望和愤怒过后,沈生澜陷入了死水般的沉寂。她不再试图询问,不再表露情绪,只是终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庭院景色,眼神空洞。
    送来的饭食,她只机械地吃几口便放下,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脸颊凹陷,衬得那双眼睛更大,却也更加幽深,仿佛两口望不见底的寒潭。
    连系统似乎也沉寂了,不再发布任何任务或提示。
    看守的仆妇起初还警惕地观察着她,几天下来,见她毫无动静,便也放松了些,只当她是个被王爷厌弃、心灰意冷的寻常妇人,除了按时送饭和看守,不再过多关注。
    然而,死水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沈生澜表面的沉寂,是大脑高速运转下的自我保护。她在复盘,在计算,在寻找这铜墙铁上哪怕最微的一道裂缝。
    蜡丸被南宫容璟拿走了。他会看吗?看了之后会如何?韩清辞被关在哪里?他会出多少秘密?安安在西厢房如何?哭闹了吗?害怕了吗?奶娘会不会苛待他?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根烧红的铁丝,反复灼烫着她的神经。
    但她必须忍,必须等。
    她在等一个时机,也在等……那个人是否还会有所行动。
    被囚禁的第五天深夜,一直规律的守卫换岗时间,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紊乱。
    原本该在子时三刻准时交接,门外却隐约传来了几句低而急促的对话,随后是轻微的、略显匆忙的脚步声。
    沈生澜依旧闭目靠在榻上,呼吸均匀,仿佛睡着了。
    守在屋角的中年仆妇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也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窗棂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如同鸟喙叩击的“笃笃”声,三短一长,间隔清晰。
    沈生澜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没有睁眼。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次。
    守在屋角的仆妇似乎被惊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朝窗户方向看了一眼。窗外只有月光下摇曳的树影。
    沈生澜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她看向那个仆妇,声音嘶哑虚弱:“嬷嬷……我口渴。”
    仆妇皱了皱眉,似乎不满被打断瞌睡,但还是起身,走到桌边倒水。
    就在她背对窗户倒水的一瞬间,窗栓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被什么极薄的东西从外面挑开。紧接着,窗缝被推开一道窄隙,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被迅速塞了进来,在窗下的阴影里。
    仆妇端着水转身走回。
    沈生澜接过水杯,口啜饮,目光低垂,恰好扫过那窗下的阴影,心脏猛地一跳。她不动声色地将水喝完,将杯子递还。
    仆妇接过杯子放回原处,又回到角坐下,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
    沈生澜重新躺下,面朝里侧,右手却缓缓伸出被子,指尖在床沿摸索着,一点点向窗户方向移动。距离很远,她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极其缓慢的动作,才不至于惊动看守。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冰凉油纸包裹的一角。她屏住呼吸,用两根手指极其心地将其夹住,一寸寸拖回被褥之下,紧紧攥在掌心。
    冰凉的触感透过油纸传来,带着窗外夜露的湿气。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直到后半夜,确认仆妇已经睡熟,才在被褥的掩盖下,用指甲心地剥开油纸。
    里面是两张极薄的、韧性很好的棉纸。
    一张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楷,另一张……则是一幅简易的路线图,标记着从汀兰水榭到西厢房,以及西厢房到王府一处偏僻角门的路径,旁边还有细的注解,标明了几个关键位置守卫换岗的薄弱时间点!
    沈生澜的心跳骤然加速!她迅速看向那张写满字的纸。
    字迹清隽,是韩清辞的笔迹!
    “夫人台鉴:余身陷图圄,然暂无性命之忧。蜡丸之事,王爷已密审于余。余只言乃家族寻亲信物,与‘三瓣莲’印记相关,未泄‘星陨’之秘。王爷似信非信,然暂未深究,蜡丸未启,似有顾忌。世子安好,居于西厢暖阁,乳母周氏乃可信之人(附:周氏之子在杏林斋学徒,可制衡)。王府内外暗哨分布图及换岗疏漏已绘于另纸。切记,王爷对夫人疑心已至极处,任何异动皆可能招致雷霆之怒。然,坐以待毙,亦非良策。若欲破局,或可寻一人——王府浣衣局哑婢阿阮,其左腕内侧有三瓣莲痕,颜色深于常人,或知更多内情。此事凶险万分,万望慎之又慎。阅后即焚。 清辞 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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