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腹黑的刘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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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贤傻眼儿了。
    这怎么还能有自己的事儿呢?
    刘建军则是一副“我就吧”的表情看着李贤,:“嫂子孕有子嗣的事儿是八月底才奏疏给洛阳,你母后昭告天下需要时间,扬州那边的消息传回洛阳、传回长安也需要时间……归根结底,还是交通不便。
    “估计这会儿李敬业也傻眼着呢,怎么刚把你的旗号竖起来,你在长安生娃儿的消息就广布天下了。”
    果然,隔那位姜郎将也接着道:“谁都知道这就是个笑话,前几日沛王妃孕有殿下的消息刚刚传到洛阳,太后刚刚发布诏令昭告天下,以示皇家和睦,后慈爱宽宏。
    “这个节骨眼,这杆旗号定然是没什么作用的。
    “但太后诏令没那么快传到扬州,倒是让叛军们刚好抓住了这个时间。”
    刘仁轨又跟那位姜郎将聊了一会儿,那姜郎将很明显是个嘴里兜不住事儿的人,道:“刘公德高望重,裴炎某逆此等大事,太后还是要通报于您的。”
    然后,又像是意犹未尽的感慨:“嗣宗早就看出来此人心存异志,果不其然!”
    原来这人叫姜嗣宗。
    李贤听得一阵反胃,这人也就是个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的性子。
    他要早知道,为什么不能像刘建军一样防患于未然呢?
    难怪刘建军母后那边都是废物,而自己这边都是精英呢。
    而这时,刘仁轨那带着一些戏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噢?原来姜郎将早就知道裴炎有意谋反?”
    姜嗣宗那炫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当然,我早就看出他图谋不轨了!”
    刘仁轨则是笑着夸他:“真是后生可畏呀!裴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还有一封信想交给太后,你替我带过去吧。”
    这时,李贤便见到刘建军憋着笑。
    他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刘建军道:“老刘这人,也是蔫坏蔫坏的!”
    紧接着,刘仁轨便推开了这边的房门,笑着对李贤和刘建军看了一眼,但却并未话,只是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写着什么。
    李贤看到刘建军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对着那信看了一眼,然后便憋着笑,对刘仁轨比大拇指。
    刘仁轨瞪了他一眼,将那封信甩干,又塞进一个信封,漆上红漆,这才朝外走去。
    等刘建军又蹲回自己身边,李贤好奇问:“刘公写了什么?”
    刘建军压低声音回答:“那上面就一句话,姜嗣宗知裴炎反,不言。”
    李贤一愣,随后也忍不住一乐。
    刘仁轨这人……真坏。
    姜嗣宗此次过来显然只是为了向刘仁轨通报一下扬州叛乱和裴炎谋反的事儿,在接到刘仁轨的回信后,便起身离开了。
    等到李贤听到刘府的奴仆汇报姜嗣宗已经远去,这才看到刘仁轨折返回这边的书房,笑呵呵道:“屈尊殿下了,竟让殿下躲在这陋室之中,还看了这么场闹剧。”
    李贤笑着摇头:“君子居之,何陋之有①,今日能亲睹刘公谈笑间化解雷霆之怒,于斗室之中运筹帷幄,贤受益良多,何来屈尊之?”
    他顿了顿,眉头又蹙起,“只是……扬州之事,竟牵连到贤之虚名,虽是一场闹剧,终究……”
    “殿下不必过虑。”
    刘仁轨摆摆手,神色从容,“正如那天使所言,殿下有后的消息天下皆知,李敬业这旗号已然不攻自破,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太后岂会因此见疑于殿下?反倒更显殿下安居长安,心无旁骛之志。如今之急,仍在关中民生。”
    他话题一转,回到棉花上:“方才所议推广棉种之事,正好。
    “借此农事,殿下可更显沉潜务实之心,老夫即刻便去安排,召集雍州诸吏,以抗旱备荒、广辟财源为由,推广此物。殿下与刘长史便尽快将棉种准备妥当。”
    李贤与刘建军对视一眼,皆点头称是。
    三人又仔细商议了一番细节,李贤二人才告辞离开刘府。
    回王府的路上,李贤沉默良久,忽然开口:“刘建军,你……那李敬业、骆宾王他们,会是个什么下场?”
    刘建军闻言,眼皮也没抬,懒洋洋地道:“还能什么下场?一帮子文人加上两个纨绔子弟,临时凑拢的班子,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逆风,内部就得先掐起来。朝廷大军一到,还不是土崩瓦解?
    “至于下场……失败的反贼,自古以来的下场不都差不多么。”
    李贤不再话,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虽李敬业打着自己的旗帜造反这事儿,只要一等到母后昭告天下的消息传到扬州,就能成为一场闹剧。
    但一想到扬州那十万因为自己而聚集在一起的民众,最后都会死在朝廷的铡刀之下,李贤又心有不忍。
    那不仅仅是十万叛军,更是十万条性命,是大唐的子民。
    刘建军似乎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些,他叹了口气,声音也低沉下来:“贤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那十万人是因你之名而去,将来也可能因你之名而死,心里头不得劲,对吧?”
    李贤默然点头。
    “但这事儿,你得掰扯清楚。”
    刘建军难得正色道,“第一,他们不是真的为你李贤这个人去的。
    “李敬业打你的旗号,是因为你身份够分量,能唬人,能聚拢那些还对李唐皇室抱有幻想的人。
    “他们响应的是‘沛王’这个名头,是‘太宗皇帝子孙’这个符号,甚至可能就是被‘反抗太后’这个口号或者活不下去的现实给逼的,而不是你李贤本人做了什么。
    “你这纯属是被动沾包。
    “第二,”
    他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冷酷的现实,“就算没你这旗号,该造反的还是会造反,该镇压的也绝对会镇压。
    “李敬业他们需要一面旗帜,不是你,也可能是别人,甚至他们可以自己编一个‘先帝遗诏’什么的。
    “这十万人的命运,从他们跟着李敬业起事的那一刻起,很大程度上就已经注定了。
    “一群乌合之众对抗整个国家机器,胜算渺茫。
    “他们的死,根源在于李敬业等人的野心和时局的艰难,你这面被借去的旗,顶多算是个诱因,但绝非主因。你把这事儿全揽自己身上,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蠢。”
    刘建军的话字字敲在李贤心上。
    “第三,也是最现实的,”
    刘建军看向李贤,目光锐利,“你现在自身难保,能想着护住长安这一亩三分地,护住嫂子和你未出世的孩子,护住跟着咱们的这些人,已经是在钢丝上跳舞了。
    “你还想隔着千山万水去救那十万叛军的命?你怎么救?跑去扬州跟他们‘你们别打了,都是误会’?还是上书给你母后求情,‘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上饶了他们’?
    “你信不信你这话一出口,你母后立马就会怀疑你是不是跟叛军真有什么勾结?
    “到时候,别救他们,咱们所有人都得玩完!”
    李贤恼怒的瞪了刘建军一眼,:“我岂能有这么迂腐不堪!”
    “知道你没有!那不是得给你敲响警钟吗?宅心仁厚是好事,但不能用在跟你母后的斗争中!”
    刘建军脸色这才稍松,然后笑嘻嘻的拍了拍李贤的肩膀,:“行了,别垮着个脸,回去跟你个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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