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 老师的真心：进入风影深渊

    风暴从学舍炸出的一瞬间，
    整片青枫森林像被巨兽吼声震过。
    孩子们几乎被吹翻。
    飒飒死死抓住屋梁：“老师疯了啊——！！你这样冲进去会碎掉的！！”
    点点紧抱药袋：“风脉会断！！风脉断了你会死的！！”
    枝豆整个倒挂的世界都在摇：“哇哇哇老师不要死啊——！！”
    墨楞脸色惨白：“这是自毁式心入！心兽都不允许这样！！老师会被自己心吞掉！！”
    布抱着露露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
    “老师……救她……拜托……救露露……”
    露露的光角急速闪烁，
    像一支随时会断掉的光烛。
    Y 老师没有再一句话。
    风翼猛然合拢——
    像两片锋利的风刃合成一条线。
    下一秒，
    风翼像利刃一样劈开空气。
    老师整只猫头鹰消失在风光之中。
    他强行进入了自己的心境。
    ■ 风影深渊
    ——老师的心世界
    露露感觉自己像从很高的地方下。
    风——很冷，
    不是自然的风，
    而像心碎成碎片后的寒意。
    她跌在一片由风构成的灰色世界里。
    空气中飘散着细碎风羽，
    每一片风羽——
    都带着老师的气息。
    露露抬头。
    黑影猫头鹰站在风世界的高处，
    静静地看着她。
    “你又来了。”
    露露咬紧牙关：
    “你……到底是什么？”
    黑影低声：
    “我是他心里最深的‘影’。
    你不该来到这里。”
    露露颤抖：
    “老师……不会有影。”
    黑影轻笑。
    “所有心都有影。
    只是——不而已。”
    露露后退一步。
    黑影逼近。
    “你们以为他是光？
    他不是。
    他从来不是。”
    露露捂住胸口：
    “闭嘴……”
    黑影俯视露露：
    “他没有告诉你们——
    他为什么没有名字吧？”
    风世界突然裂开一道缝。
    露露被吸向深渊边缘。
    黑影的声音随风而来：
    “因为——
    他曾经，不是‘老师’。
    他曾经……
    是影根的一片‘心瓣’。”
    露露全身冰冷：
    “……不可能。”
    黑影指着自己：
    “我，就是那片影瓣的‘残影’。”
    露露呆住。
    “老师……是影的一部分……？”
    黑影点头。
    “心兽死后，影根分裂。
    你看到的他——
    是被风族收留后……重新拼起来的一部分。”
    露露无法呼吸。
    黑影低下头，声音像风刃：
    “他不是完整的心。
    没有源心。
    也没有名字。”
    “——因为名字属于完整的心。
    而他，不完整。”
    露露手抖得像要碎掉：
    “老师……是假的……？”
    黑影突然怒喝：
    “他当然是真的！！
    但你必须知道——
    他之所以害怕影根苏醒……
    是因为影根苏醒后——
    会来找‘失去的心瓣’。”
    露露喉咙发紧：
    “找……老师？”
    黑影靠近她，冷声：
    “影根要找回它的心。
    如果让它找到——
    老师会消失。
    彻底消失。”
    露露瞳孔骤缩。
    “——永远不见？”
    黑影点头。
    “是。”
    露露的胸口猛地揪成一团。
    泪滑下来。
    她压着哽咽：
    “……老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黑影冷笑：
    “因为他怕你们。
    怕你们离开。
    怕你们……害怕他。”
    露露哭着摇头：
    “不会……我们不会怕！
    我们不会离开！
    老师怎么可能……对我们撒谎……”
    黑影缓缓抬起巨大黑翼。
    “露露。
    你太天真了。”
    风世界震动。
    黑影的巨翼呼地下——
    要把露露吞入影深渊。
    露露尖叫：
    “老师——！！！
    老师！！！”
    ■ 老师出现
    狂风突然逆卷。
    一道银色光刃从风中斩出。
    轰——！！！
    黑影被逼退数步。
    露露的头被风翼挡住。
    熟悉的、温暖的、带着风息的声音
    在耳边响起：
    “露露。”
    露露眼泪瞬间崩溃：
    “老、老师……！！”
    Y 老师立在她前方。
    风翼张开，
    像要把整个风深渊切成两半。
    他的呼吸乱得恐怖，
    风脉裂痕发亮，
    但眼神稳得像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
    他挡在露露面前，
    看着那只黑影猫头鹰。
    “你——
    不准靠近我的学生。”
    黑影缓缓抬头。
    “你终于来了。”
    风深渊震动。
    老师冷声：
    “这是我的心境。
    你对她动手——
    就是对我动手。”
    黑影咆哮：
    “你忘了吗？
    我才是你的‘影心’！！
    你应该和影根一起！！
    你本就属于黑暗！！”
    老师抬翼，
    风息如刀：
    “我属于——
    孩子们。”
    露露哭着抱住他的羽毛。
    “老师……你会死的……你心脉快断了……不要打了……请不要……”
    老师摸着她的头：
    “露露。
    你闯进来……很危险。”
    露露抖着嘴唇：
    “你骗我……
    你骗我们……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没有名字……为什么不你是影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会被影吞掉……”
    老师低声：
    “因为你们还是孩子。
    我不想你们背负这些。”
    露露哭得胸口疼：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我不是……只有光！！
    我也可以……守护你！！”
    老师一怔。
    黑影冷笑：
    “你看。
    孩子们看到真相，
    都会怕。
    都会哭。”
    露露站在老师前面。
    抬起光角。
    眼泪仍在，但声音坚定：
    “我是哭……
    但我没有怕。”
    风深渊猛然一震。
    黑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
    “什么……？”
    露露抬头，
    光角亮起最耀眼的白。
    “老师不是影。
    老师不是怪物。
    老师不是不完整。”
    她握住老师的羽翼：
    “他是我们六个兽的——
    唯一的老师。”
    风息在深渊中爆闪。
    露露大喊：
    “你再他不属于我们——
    我就把你照到爆！！”
    黑影怒吼：
    “愚蠢的鹿！！！”
    它冲来。
    风深渊撕裂。
    ■ 心战爆发：风与影的第一次对决
    老师把露露护在身后，
    风翼如刃，迎向黑影。
    两只巨大的猫头鹰之影
    在风深渊激烈碰撞。
    露露只能听见——
    风息断裂的声音，
    影喊的回声，
    老师的心跳越来越乱。
    飒飒的声音突然传来：
    “露露！！听得到吗？？
    我们在外面！！我们在帮你！！”
    点点：“露露我们给你输光！！撑住！！”
    枝豆：“露露我尾光也给你！！不要输！！”
    墨楞：“不要断开！！你现在和我们连在一起！！”
    布哭喊：
    “露露……回来……拜托你回来……”
    露露咬紧牙：
    “我不能让老师一个人打！！”
    她举起光角，
    冲进风战。
    老师惊喊：
    “露露！！不！！”
    露露大叫：
    “老师！！
    我们永远不会丢下你！！”
    光角撞上黑影的胸口。
    黑影发出震天的大吼：
    “——光！！”
    风深渊炸裂出一道白光。
    影被逼退。
    但露露与老师被强光一起吞没。
    世界白成一片。
    露露最后听见的声音是——
    老师微弱却坚定的呼唤：
    “露露……
    跟着我的风息走……
    不要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