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万宝风云

    揣着刚刚到手、沉甸甸的近三千块下品灵石，莫白走出了杂物堂。这笔“巨款”在手，他心中踏实了不少，但一想到“清心玉”可能的天价，那点底气又泄了大半。
    “得想办法再搞点灵石……”他一边琢磨着，一边朝着功法阁走去。宗门比在即，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一门强力的攻击术法必不可少。
    功法阁内依旧人来人往。莫白直接上了二层，这里陈列的多是黄阶中、上品的功法玉简。他目标明确，直奔剑诀区域。青锋剑“青鱼”是他目前的主战法器，配合《金煞裂空斩》威力不俗，但招式单一，缺乏变化，容易被针对。
    他仔细浏览着玉简简介。《流云剑诀》，飘逸灵动，适合游斗；《裂地剑诀》，势大力沉，适合攻坚；《幻影分光剑》，虚实相生，惑敌制胜……
    “《幻影分光剑》？”莫白目光一亮。这门剑诀讲究以极快速度分化剑光，制造幻影，迷惑对手，本体则藏于幻影之中发动致命一击，正契合他“泥鳅滑步”的诡异身法和追求一击必杀的战斗风格。而且，若能融入一丝金煞之气，幻影更具杀伤力，虚实难辨！
    “就它了！”他毫不犹豫，花费一千五百贡献点兑换了《幻影分光剑》的全套玉简。贡献点再次大幅缩水，但莫白觉得值。
    兑换完毕，他正准备离开，道种突然传来警示：【警告！恶意目光锁定！方位：二楼西北角！目标：练气九层巅峰！灵力特征：战堂核心！敌意：强烈！】
    莫白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去。只见西北角书架旁，一名身穿青色战堂服饰、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的青年，正毫不掩饰地盯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弧度。见莫白看来，他非但不避，反而伸出食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划，挑衅意味十足！
    “战堂的杂碎，阴魂不散！”莫白眼中寒光一闪，杀意涌动。但他很快压下怒火，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仿佛没看见一般，径直下楼离去。心中却已将此人的样貌气息牢牢记住。
    “宗门比上，最好别让我碰上你！”他暗自发狠。
    回到久违的狗窝，莫白立刻开始闭关消化收获。首先参悟《幻影分光剑》。这门剑诀果然玄妙，对神识强度和灵力控制要求极高。他花了三天时间，才勉强掌握分化三道剑影的基础法门。想要达到玉简中描述的“一剑化九影，幻真难辨”的境界，还需大量练习。
    接着，他尝试将一丝金煞之气融入剑影。过程极其凶险，金煞之气锋锐无匹，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经脉。但成功之后，剑影的凝实度和杀伤力暴增，附带了一丝撕裂和侵蚀效果，威力惊人！
    “好！有此剑诀，比把握更大了！”莫白信心倍增。
    修炼之余，他也没忘了打探万宝楼拍卖会的消息。通过冷锋师兄的关系，他弄到了一份拍卖会的部分物品清单。果然，清单末尾赫然列着“清心玉（残），起拍价：五千下品灵石”！
    “五千！还是起拍价！”莫白倒吸一口凉气。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才三千出头，根本不够看！而且这还只是残玉，若是完整的清心玉，价格恐怕要翻几倍！
    “必须想办法搞到更多灵石！”莫白眉头紧锁。杀人越货风险太大，制符卖钱杯水车薪……还有什么快速来钱的路子？
    他目光扫过角里的几块从废矿墟带出来的、品相一般的矿石边角料，又摸了摸怀里的黑色令牌，心中一动。
    “对了！赌石！”
    百炼峰山脚下，有一个规模不的“奇物坊”，专门交易各种来路不明、难以鉴定的矿石、材料、古物等，其中就有“赌石”的营生。一些看似普通的原石，可能开出价值连城的灵玉、稀有矿晶，也可能一文不值。风险与机遇并存，一夜暴富和倾家荡产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莫白有土儿子这个“地脉感知器”和道种的基础材质分析功能，虽然不敢百分百准确，但总比普通人瞎蒙强！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干就干！他易容成一个面色蜡黄、气息普通的中年散修，揣着全部家当，悄悄溜下了山。
    奇物坊鱼龙混杂，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莫白目标明确，直奔最大的几家赌石铺子。铺子里堆满了大大、奇形怪状的原石，价格从几块灵石到数千灵石不等。不少修士围着石头，或凝神感应，或交头接耳，气氛热烈。
    莫白不动声色，开启道种扫描，同时让土儿子仔细感知每块原石内部蕴含的灵气波动和材质结构。
    【目标：灰岩原石，内部结构松散，灵气微弱，价值：低。】
    【目标：黑曜原石，表层有微弱火灵波动，内部大概率为空，价值：极低。】
    【目标：青纹石，内部有微弱水灵脉络，可能蕴含低阶水玉，价值：中等。】
    道种和土儿子的反馈不断传来。大部分原石都是废料或者只有微薄价值，根本不值得出手。莫白耐心地一块块看过去。
    突然，在角一堆标价“一百灵石”的、毫不起眼的土黄色顽石前，土儿子传来强烈的“渴望”意念：“爹爹！这块！里面有好东西！亮晶晶！暖暖的！”
    道种也传来分析：【目标：土魄原石（表层伪装）。内部检测到高浓度、精纯土灵本源结晶！疑似‘地脉石髓’！价值：极高！】
    地脉石髓？！莫白心脏狂跳！这可是淬炼土系法宝、提升土灵根资质的顶级天材地宝！一块就价值上万灵石！这堆顽石标价才一百灵石！捡大漏了！
    他强压激动，装作随意地指了指那堆石头，对掌柜道：“老板，这堆废石怎么卖？”
    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瞥了一眼，懒洋洋道：“一百灵石一块，随便挑，概不退货。”
    莫白点点头，看似随意地在那堆石头里翻捡，最后“勉强”挑中了土儿子指认的那块，又随手拿了另外两块看起来稍微顺眼点的废料（用来掩人耳目），付了三百灵石。
    “切吗？”掌柜问。
    “切！”莫白道。
    掌柜唤来切石师傅。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修士也围了过来。第一块废料切开，果然空空如也。第二块，出了一点指甲盖大的劣质铁精，值个二三十灵石。围观者发出嗤笑声。
    轮到第三块土黄色顽石了。切石师傅下刀很心。石皮剥，露出里面灰扑扑的石芯，毫无灵气。
    “垮了！又是块废料！”有人笑道。
    莫白心中也是一紧，难道感应错了？
    就在这时，切石师傅一刀下去，石芯突然迸发出一道温润厚重的土黄色光芒！一股精纯无比的土灵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光芒中，一块鸽卵大、通体晶莹、如同琥珀般的黄色晶石静静躺在那里，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灵韵！
    “出宝了！这是……地脉石髓？！！”有识货的修士失声惊呼！
    整个铺子瞬间炸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贪婪地看着那块晶石！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肠子都悔青了！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莫白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迅速将地脉石髓收入储物袋，对掌柜拱拱手：“运气不错，告辞。”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道友留步！”掌柜急忙喊道，但莫白脚步不停，迅速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怀揣着价值万灵以上的地脉石髓，莫白心跳加速。他没有立刻回宗门，而是又逛了几家铺子，用剩下的灵石，凭借道种和土儿子的感应，赚了几笔，凑够了五千灵石。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百炼峰。
    “清心玉，稳了！”他心中大定。
    十日后，万宝楼拍卖会如期举行。莫白再次易容，缴纳了入场费后，进入了一座金碧辉煌、守卫森严的拍卖大厅。大厅内座无虚席，气息混杂，练气、筑基修士皆有，甚至有几个包厢散发着金丹老祖的威压！
    拍卖会开始，各种珍稀材料、丹药、法器、功法层出不穷，竞争激烈。莫白稳坐钓鱼台，耐心等待。
    终于，压轴物品之一登场！
    “下一件，清心玉（残）！此玉乃天地孕育，有静心凝神、祛除心魔之奇效，对筑基修士突破瓶颈大有裨益！起拍价，五千下品灵石！”拍卖师高声宣布。
    大厅内一阵骚动。清心玉可是好东西，尤其对即将筑基的修士诱惑极大。
    “五千一！”
    “五千五！”
    “六千！”
    价格迅速攀升。
    莫白没有急于出手，等到价格喊到八千，竞价速度慢下来时，才沉稳开口：“九千！”
    一次加价一千，显示志在必得的决心！
    现场安静了一下。九千灵石买一块残玉，有些溢价了。
    “九千一次！九千两次……”
    “一万！”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二楼某个包厢传出。
    莫白眉头一皱，循声望去，包厢帘子垂下，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股气息……有点熟悉？是功法阁那个战堂弟子？还是其他人？
    “一万一！”莫白毫不犹豫地加价。清心玉他志在必得！
    “一万二！”包厢内再次加价，语气带着挑衅。
    “一万三！”莫白面不改色。他兜里算上地脉石髓，总资产接近一万五千灵石，底气十足。
    “一万五！”包厢内直接喊出了高价，似乎想一举压垮莫白。
    全场哗然！一块残玉拍到一万五，已经远超其本身价值了！
    莫白沉默了片刻。他感觉对方是故意抬价，甚至可能认出了他。但清心玉对他太重要了！他一咬牙：“一万六！”
    这是他能动用的极限了！再高，就只能卖掉地脉石髓，但那样风险太大。
    包厢内也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冷哼，不再出声。
    “一万六一次！一万六两次！一万六三次！成交！”拍卖师槌！
    莫白长长舒了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湿透。总算拿下了！但也被不明势力盯上了！
    他交割了灵石，拿到用玉盒封存的清心玉残片，入手温凉，一股清流顺着手臂蔓延，让他躁动的煞气都平复了一丝。果然是宝贝！
    他没有停留，立刻离开万宝楼，施展遁术，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悄悄返回宗门。
    回到狗窝，布下禁制，莫白迫不及待地取出清心玉。残玉只有拇指大，通体乳白，内部有云雾状的纹路流转，散发出宁静祥和的气息。他将其贴身佩戴，顿时感觉识海一片清明，那丝缠绕不去的杀戮意念被牢牢压制，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
    “好！有了此玉，至少短期内不用担心煞气反噬了！”莫白大喜。这下，他可以全力备战宗门比了！
    他调整状态，吞服丹药，手握灵石，开始最后的冲刺。清心玉散发出的清凉气息，让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灵力运转更加圆融，《幻影分光剑》的掌握也飞速提升。
    五日后，宗门钟声长鸣，响彻百炼峰！
    宗门比，正式开始！
    莫白睁开双眼，精光四射。他站起身，青锋剑发出轻吟，清心玉传来温凉。
    “该出发了！”
    他推开院门，阳光洒，战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