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影随形的蝙蝠披风

    夕阳西下，万物的影子都被拉成狭长状。
    皇后区，距离奥斯本庄园不到二十公里处的一处步行街道上。
    诺曼.奥斯本披着由偷来的灰黑色床单，把它当做斗篷挡住了身上的绿色哥布林战衣。
    天色越来越暗，步行街上挤满了下班的人群，诺曼.奥斯本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路过一些摊贩时顺手摸走个水果用来充饥。
    前天晚上他位于奥斯本庄园书房里的密室被蝙蝠侠潜入，仓皇逃走后就一直躲在一户人家的阁楼之中。
    “你还准备这样当流浪汉多久？”
    突兀的声音在诺曼.奥斯本的耳旁响起，他惊恐地看向四周，然后缓缓在地面一处水洼前蹲下身子。
    里面倒映的身影不是诺曼.奥斯本，而是戴着绿魔面具，一双黄色眼睛令人做呕的面孔。
    “可怜的诺曼，有家不能回，有公司也无法露面，你打算一直这样躲下去吗？”
    水洼中倒映，那双黄色的邪异双目死死地盯着诺曼.奥斯本道。
    诺曼.奥斯本牙齿打颤，他不敢直视水洼中倒映的双眼，压低声音道：
    “是你害了我，如果你不在地下三层行凶，如果你不杀死斯宾塞一家，蝙蝠侠不会找上门来！”
    “我不回家是不想让哈利受到波及，不去公司同样是避免再伤害别人。”
    诺曼的话音下，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他惊恐的目光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绿魔站在了街边店铺竖起的镜子中，一只手指着他疯狂大笑。
    “你不想伤害哈利？不想回到公司伤害别人？”
    绿魔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那你告诉我，前晚在密室中时，我用导弹瞄准南瓜炸弹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阻拦？”
    诺曼嗫嚅着嘴巴不出话来。
    “你不想回到公司伤害别人，但是你看看晚报，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次绿魔出现在了一名路过女人的手表反光上，诺曼.奥斯本正要跟上去，一张《号角日报》的晚报却不知道从哪飘到了他面前。
    上面刊登着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地狱厨房的黑帮头目金并企图掌控奥斯本绝对控股权，并踢出要将诺曼本人踢出董事会的决策。
    接着是银貂安保公司的总裁聘请律师阻止金并，蝙蝠侠在会议室内与金并大打出手。
    “这，这……”
    诺曼.奥斯本跪在地上，将整张报纸摊开在地上，目光一点一点地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步行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很快这张报纸上就布满了各种脚印，就连诺曼的手也被踩了好几下。
    但他对此仿若不觉，目光定定地看着金并打算将他投票出局的那几行字。
    “看看吧，你仅仅是离开了一天就差点失去了一手打拼的商业帝国，哈利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必须接受我，诺曼。”
    “你需要我。”
    绿魔循循善诱的话在诺曼.奥斯本的耳边回荡：
    “你甘愿一直这样当个流浪汉吗？任由奥斯本庄园被蝙蝠侵占，奥斯本集团被一群外人得手？”
    “不！”诺曼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怒，“我不能容忍这一切的发生……金并已经被送进警局，我的对手只剩下蝙蝠侠！”
    水洼之中，绿魔的面孔再次浮现，冰冷的金属面具面孔此时仿佛带着一丝讥笑：
    “是的，我们需要跟踪他，从他身边最近亲的人下手，让他在痛苦绝望中被我们终结生命。”
    诺曼.奥斯本低声重复着绿魔的话：
    “跟踪他……”
    “跟踪谁？”
    水洼之中绿魔的倒影突然消失，与绿魔邪异腔调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诺曼.奥斯本的身后响起。
    这声音几乎没有情绪起伏，冰冷得仿佛一台机器。
    诺曼.奥斯本匆忙回头，发现不知道何时步行街上的人流已经远远散开，人们站在几十米远的地方对着他指指点点，低声讨论。
    在他的身后，熟悉的黑色身影距离他不足三米，夕阳余晖在蝙蝠侠的脑后绽放夜幕前的最后一丝光亮，道道从锐利尖耳处散射的金辉让诺曼.奥斯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晚风拂面，诺曼.奥斯本看到蝙蝠侠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张披风，此时正随着晚风轻轻晃动。
    “诺曼.奥斯本，你得跟我走一趟。”蝙蝠侠道。
    来到皇后区逮捕绿魔之前，蝙蝠侠先去了一趟帕克工业，将已经能够生产出来的次级材料先制作了一袭披风，随后才来到诺曼.奥斯本的附近。
    “嗬嗬。”
    绿魔特有的邪异腔调从诺曼.奥斯本的口中发出，他伸手摸向后腰，从灰黑色床单斗篷下面取出了自己的面具，咔嚓一声戴在头上。
    他最担心的就是和前天密室中一样被蝙蝠侠伏击。
    但现在对方主动露面，绿魔反倒不担心了。
    他的滑翔翼虽然不是常用的那块，但仍然配备微型导弹、子弹，他的战衣之中也藏着那把锋利的绿色长刀。
    周围那么多围观看热闹的家伙，随便抓来一个就足以当做人质来要挟蝙蝠侠。
    只要再拖延几秒钟，等他的绿魔滑翔翼到……
    “不用尝试拖延时间。”
    蝙蝠侠宛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的战甲所搭载的程序已经被我骇入。”
    Plan B计划，骇入绿魔战衣，使其所搭载的程序彻底无效，让绿魔失去机动性。
    什么！
    绿魔心中一惊，他这才发现战衣已经被彻底关闭，别召唤滑翔翼了，就连自身拥有的动力系统都已失效。
    这幅战衣除了还能够为他提供防护之外，已经失去了其他几乎所有功能。
    呜哇呜哇——
    就在此时，又一个令绿魔心头一沉的声音响起，皇后区的警局接到报警已经飞速赶来，驱散周围围观路人的同时一辆辆警车堵住街道，十几把黑洞洞的枪口同时对准了绿魔和蝙蝠侠。
    “高举双手站在原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战衣失效，警察围困，绿魔举目四望后纵身一跳。
    砰的一声巨响，凭借着被超级士兵血清改造而来的身体素质，绿魔即使没有战衣提供的动力也远超普通人。
    他没有选择在这里与蝙蝠侠开战，而是跳到了街边建筑上，双手成爪牢牢地抓住每一个凸起，甚至有时会硬生生让手指扣进墙之中。
    纽约高楼林立，绿魔依靠着力量辗转腾挪于高墙之间，但是他嘴角无法再咧开，心情也丝毫没有逃脱的放松。
    蝙蝠侠始终在他的附近，如同阴影般笼罩着他，宽大的披风张开时在空中划过，仿佛一只等待着猎物死去后食其腐肉的秃鹫。
    更重要的是虽然看起来逃跑路线是绿魔自己选择，蝙蝠侠只是跟随路途，但等到夜色彻底降临时绿魔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靠近伊斯特河的地方。
    这里几乎没有人烟，四周空空荡荡，静静悄悄，就像是绿魔为自己寻到的坟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