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周砚听到告白

    寿宴进行到一半，气氛正酣。
    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乔老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中央的高台。
    “各位亲朋好友，感谢大家今天赏光，来陪我过生日！”
    老爷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天，借着寿宴，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顿了顿，慈爱又充满期许的目光，精准地投向台下光彩照人的乔夏。
    管家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
    “我和老陈头，”他指了指坐在主桌同样笑呵呵的陈老爷子，“我们在乔氏集团和陈氏集团所持有的全部股权——”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举起手中的文件，“即日起，正式、全部、转移到我的宝贝孙女——乔夏名下！”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哗然和议论！
    “乔老和陈老直接把股权转给乔夏了？”
    “只知道画画从没在商业场合露过面的乔家大姐？直接空降成最大股东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人不同命啊！”
    “我们在自己家公司熬了十几年，为了个中层职位都打破头！人家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当老板掌权了！”
    “乔家这是要彻底交棒了，万客达和速丰合并近在咫尺！这股票谁不买谁傻子。”
    “乔大姐掌权的话……还是要观望观望。”
    所有的目光，羡慕的、嫉妒的、惊叹的、探究的，像聚光灯一样聚焦在乔夏身上！
    乔夏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很快，她对上了周砚的目光。
    周砚朝她微微颔首，眼底带着鼓励。
    是他教的。
    ——“若真有意转让股权，不如即刻过户给乔夏。同步签署《股权保全协议》：在两位老人生前股权由家族信托全权代管，禁止任何干预处置；乔夏需同步立公证遗嘱：意外身故时，名下股权自动捐入慈善基金会。”
    台下。
    乔家和陈家的核心成员们，脸上都带着得体的、早有预料的笑容，互相举杯致意，一派和谐。
    楚星祈在宴会厅的角。
    他手里端着一杯酒，目光追随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少女。
    光芒越盛，他心里的失就越浓。
    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端着酒杯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围住他，酒杯碰得叮当作响。
    “星祈，怎么样啊？”一个穿着骚包粉衬衫的哥们儿用胳膊肘捅捅他，语气暧昧，“你跟咱们乔大公主的事儿，有谱儿没？”
    “拿下没？”
    楚星祈苦笑，声音带着浓重的自嘲和酒意：“没机会了。乔叔叔不喜欢我，而且，乔夏她也不喜欢我。”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起哄的都安静了一瞬。
    这两头都堵死了，这确实是死局，一点翻盘的希望都看不到。
    但凡能走通一个都行啊。
    “嗨！怕什么呀！”另一个朋友用力拍了下他的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喜欢就去啊！”
    “就算被拒绝了又怎样？男子汉大丈夫，痛快点！别给自己留遗憾！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总比你一个人在这儿憋屈强！”
    “就是就是！告个白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去啊星祈！是爷们儿就去！别怂！”
    一声高过一声的怂恿，像鼓点一样重重敲在楚星祈被酒精烧得发昏的头脑上。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酒壮怂人胆。
    “好！”他把酒杯往旁边桌子上一顿，眼神发直，带着豁出去的决绝，“我去！”
    他拨开人群，脚步有些晃，但目标明确，径直走向了刚和长辈们寒暄完、正想找个地方喘口气的乔夏。
    “乔夏，”他拦住她的去路，声音因为紧张和酒意而沙哑，“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
    “我有话跟你。”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一种乔夏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恳求？
    乔夏有点莫名其妙，看了看他通红的脸色，又看看周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哦，好吧。”
    她跟着脚步略显踉跄的楚星祈，穿过热闹的宴会厅，走到了后院僻静的玫瑰花丛旁。
    夜风带着玫瑰的甜香，月光温柔地洒下来，给怒放的花朵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
    楚星祈深吸了好几口气。
    “乔夏，我喜欢你！”这句话，他憋了太久太久，出来时，声音都在抖。
    “从我时候，第一次在你们家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那天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蓬蓬裙，像个真正的公主，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白兔玩偶。”
    “你看到我，就冲我笑，笑得特别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月亮……”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瞬间，“你还问我，要不要和你天下第一最最好。”
    “从那时候起，一直都喜欢你！”
    “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吗？”
    乔夏好像听到了外星语言。
    她在国际学校的时候，周围的同学，不管是男生女生，对她都特别好，特别照顾，送礼物、帮忙、好话。
    难道，那些人都喜欢她？
    楚星祈看着她那双茫然的眼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知道，你喜欢周砚。”
    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甘心。
    这句话，对乔夏来，不亚于平地惊雷！
    乔夏慌乱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姐告诉你的？！”
    楚星祈：“不是。我看得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你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那里面有全然的信任和依赖，有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仰慕。
    乔夏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生怕被人听见，然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压低声音，带着点警告：“楚星祈！你不准乱话！”
    就在离玫瑰花丛不远处的古典回廊阴影里。
    一道颀长的身影静立着。
    周砚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
    他本是看乔夏离席太久，想出来找她，却撞见这样一幕，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楚星祈“你喜欢周砚”，而乔夏对此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