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法眼望气,下山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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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的几日,齐云便一直在山中潜心于《追魂探幽法眼》的修行。
    依照秘法所述,以清晨采集的露水混合几味灵草粉末调制成冰凉的药液,心地浸润双目。
    每一次药力渗透,都伴随着丝丝凉意与轻微的刺痛,仿佛有细的冰针在淬炼着眼球经络。
    同时用真炁进行淬炼。
    直至第六日清晨,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一缕纯净的紫气若有若无地弥漫于天地之间。
    盘坐在青城山顶峰平台太极图中央的齐云,缓缓睁开了双眼。
    其眼底深处,似有一抹极淡的金色流光一闪而逝,旋即隐没,瞳孔显得愈发深邃幽黑。
    他心念微动,两道精纯的乳白色真炁自气海升起,自然而然地注入双目经络之中。
    “追魂探幽,开!”
    刹那间,齐云眼前的视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寻常的山色空蒙、晨曦微光。
    整个世界仿佛被剥离了表层的色彩,露出了更深层的、流动的脉络。
    只见青城山连绵起伏的山体之中,无数道或粗或细、或明或暗的氤氲气流正缓缓流淌、升腾、交织。
    这些地气大多呈现出一种生机勃勃的青碧之色,宛如活物般呼吸脉动,纯净而灵秀。
    它们自山根深处涌出,沿着龙脉脊线蜿蜒而上,滋养着山间的草木精灵,又在峰顶树冠之处丝丝缕缕地散发开来,与天际垂的稀薄星辰余晖和初生朝阳的蓬勃紫气缓缓交融。
    形成一片朦胧而神圣的光雾,将整座青城山笼罩其中,宛如仙境。
    一些地气浓郁之处,甚至凝结成如同薄纱般的灵雾,在山涧溪流旁、古树根须间缭绕不散。
    而在某些地脉节点,地气则汇聚成团,散发出温润如玉的光华,显然是灵气汇聚的宝地。
    山川的呼吸、地脉的搏动,在这双法眼之下,变得清晰可见,充满了令人心醉的韵律感与磅礴生机。
    只是放眼朝着青城山外望去,便看到各处均是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阴气和血色煞气升腾,虽然不多,但看在齐云眼中,也是让他若有所思。
    “看来,我这道场之下,也不太平啊!”
    齐云心念再一动,真炁收回,那玄奥的视界如潮水般退去,眼前复又变回那清新秀丽的青城山晨景,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收发由心,便捷无比。
    这《追魂探幽法眼》果然神妙!
    与此同时,山中游仙宫一处院中,宋婉已然起身。
    她虽知齐云并未要求她必须如此,但拜师后的自觉与兴奋让她无需督促。
    她将一头乌黑长发利地挽成一个道髻,以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换上了一身早已备好的浅灰色宽松道袍,脚踏十方布鞋,整个人显得清爽而干练,眉宇间褪去了几分锐利,多了些修行者的沉静。
    她先是来到游仙宫主殿三清神像前,神情恭敬地燃上三炷清香,插入香炉,而后退后三步,肃然跪拜,三叩首,动作一丝不苟。
    起身后,她便来到殿外空旷的平台上,迎着初升的朝阳,开始演练齐云所传的“五脏拳”。
    她的八卦掌根基此刻显出了优势,虽是初学,但动作舒展大方,劲力含而不露,呼吸也努力尝试与动作相配合,观想五脏。一趟拳打下来,周身微微见汗,气血活跃,脏腑暖融,感觉极为舒畅。
    就在她凝神静气,准备开始第三遍演练时,齐云平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进度不错。五脏拳的架子已经有了几分火候,呼吸配合也摸到了一点门道。看来你之前的根基,确实打得牢固。”
    宋婉闻声收势,转身便看到齐云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正负手看着她。
    她连忙躬身行礼:“师父早!弟子愚钝,只是按您教导的练习。”
    齐云微微颔首,走到她近前:“静极思动。
    游仙宫既已成,我们也该下山,在青城地界转转了。
    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吃完早饭就动身吧。”
    “是,师父!那我这就去做早饭。”宋婉立刻应道。
    “今日我来吧。”齐云语气随意,“你继续练你的拳。”
    宋婉闻言一怔,连忙道:“这怎么行!师父,您是法脉之主,身份尊贵,这些杂事理应弟子来做……”
    齐云闻言哈哈一笑,打断了她:“我门中没那么多规矩。
    修行之人,劈柴担水皆是修行,烧火做饭亦是平常。
    无妨,你且练着。”罢,便转身悠然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宋婉看着齐云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一暖。
    她这位师父,只要不动怒,平日里确实随和得不像话,丝毫没有古怪脾气或是师父的架子。
    只是……这次师父归来后,身上那种气质越发深邃难测了。
    明明就站在那里,话也平和,却总让人觉得像是隔着一层云雾,看不真切,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威严。
    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年纪竟比她还了一岁。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果然比人和猪的都大……”
    宋婉暗自嘀咕了一句,收敛心神,继续认真练拳。
    厨房里,齐云挽起道袍袖子,动作娴熟地淘米煮粥。
    虽他以前的厨艺仅限于“能做熟”的水平,但如今身为蜕浊中境的修士,对火候、时间的掌控已臻至毫巅。
    米粥在砂锅里咕嘟着,火苗温顺地舔着锅底,不多时便米香四溢,粥汁粘稠恰到好处。
    他又取了几样山间清晨采来的野菜,清炒一番,色泽翠嫩欲滴。
    甚至还顺手加入了几味药性平和、有益气血的山中药材,融入粥菜之中,不着痕迹。
    一顿简单的早餐,虽清淡,却在他手下做得清爽可口,暗合养生之道,散发着自然的清香。
    ……
    饭桌上,清粥菜,简单却透着用心。
    齐云喝了一口粥,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之前749局那边的人事,具体怎么处理的?”
    宋婉放下筷子,坐直了些回答:“报告我已经提交了,辞去749的职务,上面很快就批准了。主要是后续的一些联络和备案工作。
    局里的意思是,希望我能以游仙宫弟子的身份,继续兼任一个联络员的职务,算是两边的桥梁,他们也愿意付工资。
    但这需要师父您点头同意。”
    “可以。”齐云夹了一筷子野菜,点头应允。
    “谢谢师父。”宋婉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
    “青城山脚下,周边的村镇县城,具体情况你了解多少?”齐云又问。
    宋婉见齐云示意她边吃边,便也不再拘谨,一边吃一边流畅地汇报起来:“山脚下主要是青城山镇,依托旅游业发展,还算繁华。
    再往外围,就是几个大的自然村,比如坪乐村、石笋沟、桃花寨这些,主要以农业和农家乐为主。
    更远一些的县区,比如都江堰市区,人口就更多了。
    总体来,青城山周边因为旅游开发和经济条件相对较好,情况还算稳定,但偏远一些的村子,留守老人儿童多,各种问题也不少……”
    她结合自己之前的工作所知,介绍得颇为详细。
    齐云听着,忽然问了一句:“749局对于这些县城村庄里发生的鬼物事件,通常是怎么处理的?”
    宋婉叹了口气,放下碗筷,神色有些无奈:“虽然各省都有分局,但人手永远是不够的。
    通常都是事情发生了,造成了影响,由地方上报警,层层上报,核实后再分配到分局或者总部,然后才会派出专人去处理。
    总部那边像钟队长他们那样的巡视队,全年都在全国各地跑,处理那些比较紧急或者影响较大的案子,但也是杯水车薪。
    很多偏远地区的问题,可能根本就报不上来,或者等处理到时,已经过去很久了。”
    齐云闻言,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明白了。既然如此,日后青城山周边,便是你我负责的范围了。
    这次下山,先摸清楚具体情况。
    若恰好碰上些不开眼的邪祟作祟,顺手清理了便是。”
    “是,弟子明白!”宋婉神色一凛,立刻应道。
    饭后,齐云依旧背着那柄古朴的承云剑,宋婉则背了一个装有简单物资和急救用品的双肩包。
    二人锁好宫门,身影便飘然没入下山的青石阶,融入了苍翠山色之中。
    ……
    接下来的几日,师徒二人便在青城山周边的村镇间行走走访。
    他们借宿农家,与村民闲聊,了解风土人情,也暗中观察有无异常。
    这一日,斜阳渐沉,齐云与宋婉踏入了坪乐村。
    村中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看似宁静,齐云却眉心微蹙,法眼所见,一缕若有若无的灰黑阴气缠绕在村东一角,微弱而不祥。
    二人行至一户人家门前,篱笆疏,院内药香隐约。
    齐云轻叩木门,一位妇人应声而出,眉眼间愁云密布,眼角犹带泪痕。
    她见来人是一对年轻道士,男子清冷出尘,女子灵秀如玉,不禁微微一怔。
    “贫道二人路过宝地,欲求碗清水解渴,还望主家行个方便。”齐云执礼道。
    妇人略一迟疑,但青城脚下,对道士也都是高看一眼的,仍是侧身相请。
    院中陶罐正煎着药,苦涩弥漫。
    宋婉柔声相问:“夫人家中可是有人不适?”
    妇人眼圈一红,低语丈夫病重已久,去县城看了好多医院,吃了好多药,都不见奇效。
    宋婉轻声道:“家师颇通医理,夫人若信得过,不妨让他一观。”
    妇人看向齐云,见他不过二十出头模样,竟是这姑娘师父,还会看病?
    心下讶异,更添几分疑虑。然与齐云目光相接时,但见他眸若深潭,气度沉静渊深,竟令人莫名心安,鬼使神差便引他入了内室。
    榻上男子面色蜡黄,气息奄奄。
    齐云指尖轻搭其脉,一缕精纯绛狩真火已渡入体内,那缠附的游魂连哀鸣都未及发出,便化作青烟散去。
    随即齐云假装给其按了几个穴道。
    男子喉间发出一声轻叹,眼皮微动,竟缓缓睁开双目,茫然四顾。
    “这位是齐云道长!给你看病呢!”女子见状立即温言解释。
    齐云则表示对方只是气淤了,刚才他推导顺气,没有大碍了!
    男子挣扎欲起,只觉久违的松快盈满四肢,夫妻二人大喜,不由连声道谢。
    齐云执笔写下安神补气的方子,忽闻隔院传来隐隐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似被秋风撕扯的蛛丝。
    “嗯?隔这是.?”
    那女子顿时面露愤懑与同情,压低声音道:“唉,是隔老赵家……造孽啊!”
    村里妇人嘴碎,便立即给齐云了起来。
    原来,村里有个叫刘三的恶霸,勾结了村长,暗中开了个麻将馆赌场,放高利贷,还强占了不少村民的土地。
    老赵的儿子赵老实在城里打工辛苦攒下的钱,被刘三忽悠着去赌,不仅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前几天刘三喝醉了上门逼债,看到赵老实刚高中毕业在家等通知的女儿娟有几分姿色,竟然兽性大发,当场就把姑娘给糟蹋了,还嚣张地这就抵一部分债!
    赵老实又怒又怕,一口气没上来病倒了,娟和她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几次想寻短见都被拦下了,但村里人都怕刘三和村长报复,敢怒不敢言。
    齐云听完,面色平静无波,只是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傍晚时分,齐云带着宋婉,看似随意地散步,实则来到了村中那处由刘家院改建的、门庭若市的麻将馆外。
    里面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叫牌声、笑骂声不绝于耳。
    刘三剃着个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正唾沫横飞地坐在主位上打牌,周围簇拥着几个谄媚的狗腿子。
    齐云二人刚在门口站定,就被里面的混混注意到。
    刘三抬眼瞧见宋婉,眼睛顿时直了。
    宋婉本就容貌美艳,此刻一身宽松道袍更衬得她身段窈窕,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英气,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格外引人注目。
    刘三推开牌局,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笑道:“哟呵,哪来的道士和道姑?跑我这化缘来了?”
    他目光淫邪地在宋婉身上打转,“这道姑长得可真带劲!啧啧,当道士就是好啊,收这么漂亮的女徒弟,日夜相伴,真是艳福不浅呐!可比老子会享受多了!”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跟着发出猥琐的笑声,目光贪婪地盯着宋婉。
    宋婉何曾受过如此当面侮辱,气得脸色发白,拳头瞬间攥紧,眼中怒火涌动。
    齐云却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侧头对宋婉淡淡道:“之前总你武功缺些杀伐决断的狠劲,需要开锋。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完,齐云竟真的一转身,走到了院门外,负手而立,仿佛只是来看热闹的。
    刘三和一众混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
    “哈哈哈!听见没?这道士要让这俏道姑处理我们?”
    “美人,你会什么武功啊?是不是床上施展的那种功夫啊?来来来,让哥哥们好好领教领教!”
    一个黄毛混混搓着手,满脸淫笑地就朝着宋婉的胳膊抓来。
    就在那脏手即将触碰到道袍的瞬间。
    宋婉动了!
    压抑的怒火与师命化作了雷霆般的行动!
    她身形一错,轻松避开咸猪手,右手化为掌刀,闪电般斩在那黄毛的喉结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脆响。
    黄毛的淫笑僵在脸上,眼珠瞬间凸出,双手捂住喉咙,嗬嗬作响地瘫软下去。
    笑声戛然而止。
    整个麻将馆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刘三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意识到不妙,厉声喝道:“妈的!还是个硬茬子!抄家伙!给我……”
    他的话还没完,宋婉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撞入人群!
    八卦掌讲究身捷步灵,随走随变,此刻在她手中更是化为了杀戮的舞蹈!
    但听“噼啪”、“咔嚓”之声不绝于耳!
    她掌指并用,或拍或戳,或切或拿,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在脖颈、心口、太阳穴等要害之处!
    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灰影!
    惨叫声、惊呼声、桌椅破碎声瞬间爆发开来!
    “杀人啦!”
    “饶命……”
    “呃啊——”
    这些平日里只会欺软怕硬、好勇斗狠的混混,在宋婉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不到一分钟,院内除了宋婉,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宋婉站在满地狼藉与尸体中央,道袍上溅满了斑斑点点的鲜血,胸口微微起伏,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并还没有初次杀人的那种恶心和惶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迈步走向院外。
    齐云依旧负手站在门口,仿佛身后的惨剧与他无关。
    “师父,处理干净了。”
    齐云转身,目光扫过院内的惨状,面色丝毫不变,只是淡淡道:“人处理了,业却还未净。”
    他迈步走入院内,无视满地的血腥,手掐法诀,口中低声念诵起超度经文。
    低沉而富有韵律的诵经声在死寂的院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安抚着此地残留的惊惧怨气,引导那些刚刚消散的生魂往生。
    超度完毕,齐云起身,对宋婉道:“看到了?红尘浊世,多是这般浑噩之辈,只知逞凶斗狠,贪图享乐,不明因果,不惧业力。
    我等将其超度,非为泄愤,乃是阻其继续造孽,沉沦苦海。
    此方是慈悲。你方才心性不稳,易被嗔怒所牵,虽结果相同,却失了几分超脱之心,日后需当谨记。”
    宋婉深吸一口气,肃然道:“弟子受教。”
    她如今对北帝派“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的理念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嗯。”齐云点头,“既开了头,便做到底。
    那个村长,助纣为虐,亦不可留。
    你去处理,同样,事后超度。”
    “是!”宋婉眼神一凛,毫不犹豫,转身便融入夜色之中。
    不久后,村中另一处传来短暂的骚动,随即很快平息。
    当夜,宋婉便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了川城相关部门,简要备案了刘三团伙因暴力抗法,就地正法的消息。
    随即,师徒二人则连夜离开了坪乐村。
    ……
    接下来的日子里,师徒二人的身影依旧飘渺于青城山周边的云雾乡野之间。
    时而如游方郎中,一笠一袍,徒步乡村。
    遇有村民为阴祟侵体、缠绵病榻者,齐云往往只需凝眸一视,便见其周身黑气缠绕、魂火黯淡。
    他也不多言,只袖手轻抬,并指如剑,一缕真炁自指尖流转,那纠缠不休的游魂便如雪融阳春,悄然而散。
    时而负剑而行,若古之侠隐。
    闻某村有恶霸横行、欺压良善,二人便悄然而至。
    宋婉默然查访、细辨真假,齐云则于月下倚剑,静待因果。
    一旦罪证确凿,他们便如天刑降临,一道剑光、一句真言,便将恶业“超度”于无形。
    事了之后,二人诵经离去,衣袂飘飘,不染尘埃。
    曾有冤魂积怨成煞,于偏僻山村接连害命,渐成赤目厉鬼。
    齐云二人寻至荒废院时,阴风骤起,厉鬼挟血腥煞气扑来。
    齐云不避不闪,承云剑鞘只是一挥。
    刹那间如朝阳破晓,炽光流过,那厉鬼连哀嚎都未及发出,便化作缕缕青烟散去。
    天地重归寂静,唯余夜风过竹,恍若低吟。
    诸般行事,皆迅如雷、隐如雾。
    乡民往往晨起开门,方知怪事消散、恶霸尽伏。
    于是,“青城山新建游仙宫,道士有真本事”之,便在田垄巷陌之间悄然流传开来。
    村民感念恩德,口耳相传,游仙宫之名,渐渐如种子土、如溪汇成河,在这片山水之间生根发芽、清光遍照。
    而齐云与宋婉,依旧一袭素朴道袍、一柄古剑、一只青囊,步雨携云,行走红尘。
    似孤云出岫,似鹤影寒塘,于无声处涤荡污秽,于幽微间护佑一方。
    青城山下的烟雨云雾,也因他们的踪迹,愈发清灵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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