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护弹幕暖成河

    江甜和营养液瓶子的大战，最后以团子累瘫、抱着敌人呼呼大睡收场。
    直播间的云爹妈看着那滩黑白奶昔，又心疼又想笑，弹幕里全是“崽崽晚安”“偷偷嘬崽”。
    甜筒瞅着稳定上涨的情绪值和后台舔狗系统们发来的“连睡觉都这么可爱”的彩虹屁红包，满意地待机了，只留了丝意识留意外界动静。
    不知睡了多久，江甜迷迷糊糊醒了。
    她用爪子揉揉眼，打了个软乎乎的哈欠，懵懵地坐起来。刚睡醒的她眼神朦胧，带着崽特有的天真。
    就在这时，一条特别闪、带着星星特效的弹幕慢慢飘过屏幕：
    【崽看这里！姨姨给你买了整座玩具厂！！！】
    这浮夸的弹幕，一下子抓住了刚醒、注意力还不集中的江甜。
    她下意识抬起毛茸茸的圆脸，乌溜溜的大眼睛追着那亮光，精准看向了镜头方向。
    然后，在全体观众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她歪了歪圆滚滚的脑袋。
    那双在黑眼圈衬托下更显无辜的大眼睛里，盛满刚醒的迷糊和一点点好奇，好像在无声地问：“嗯？谁叫我呀？”
    “歪头了！歪头了！！！”
    直播间原本平和的弹幕，像被扔了萌力核弹，瞬间炸穿！爆炸威力甚至让信号卡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它看我了！它真的看我了！】
    【血槽！我血槽空了！救命！】
    【这眼神！这角度！这歪头！我死了我死了！】
    【崽心里有我！绝对有我！（癫狂）】
    【截图！这以后就是我通讯器纸了！】
    【我妈问我为啥跪着看光屏！我在拜萌神！】
    【刚才发特效的姐妹！你是我的神！】
    【情绪值+1999！+2888！+3666！……提示音快爆了！】
    甜筒直接被海啸般的情绪值冲醒了！“宿主！你……你刚干啥了？！情绪值要炸了！”
    江甜完全不知道咋回事，她只是歪着头，看着那些闪来闪去的彩色光点，觉得好玩又困惑，保持着歪头姿势，发出声带鼻音的、软乎乎的：“嗯~？”
    “轰——！”
    这声恰到好处的、疑惑的哼唧，成了压垮观众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礼物和打赏特效几乎盖满了整个画面！
    【还嗯？！还嗯？！崽你是想让我当场升天吗？！】
    【这声嗯！甜到心里了！】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就是崽最忠实的狗！（彻底疯狂）】
    【萌力犯罪！这是赤裸裸的萌力犯罪！】
    就在全直播间为这“歪头杀+软糯嗯”陷入集体发疯时，星网技术论坛上，一场无声的决战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之前靠抱头翻滚锁定K-739星的大神【星际老码农】，正死死盯着江甜刚才歪头时，无意露出的身后墙上那个更清楚的破管子接口。
    他把图放大、锐化、做光谱对比……手速快出残影。
    终于，他猛地一拍大腿，在论坛甩出个加粗标红的终极分析帖：
    【破案！最终坐标！K-739星，南半球B7峡谷，经纬度：XXX.XXX， YYY.YYY！误差百米内！依据：崽身后露出的III型超导管耦合器残骸，这型号是天蝎计划实验室独有，全星球就这一个地儿！附图：细节对比！】
    这帖子，像在滚油里泼了瓢冷水！
    【卧槽！大佬牛逼！（破音）】
    【误差不到百米？！这跟报身份证号有啥区别？！】
    【天蝎计划？听着就不是好东西！崽果然是被扔那的！】
    【@军方@研究所别装死！地址都塞你们手里了！冲啊！】
    【全网悬赏！谁在附近？快去接崽！】
    【技术宅拯救世界！不，是拯救萌崽！】
    几乎在这分析帖发出的同时，军部指挥室和研究所的紧急频道，同时响了最高警报！
    “上将！民间技术锁定了最终坐标！和幽灵队侦察结果对上了！确认目标在K-739星B7峡谷，经纬度XXX.XXX， YYY.YYY！”副官洛克声音压不住激动。
    江屿司“唰”地起身，高大身影在星图前投下压迫感十足的影子。
    他目光扫过旁边光屏上，那个刚完成歪头杀、正茫然舔爪子的黑白团子，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没有任何犹豫，他接通舰队指挥频道，声音冷冽、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遍所有待命的快速反应舰队：
    “坐标确认，K-739星B7峡谷！”
    “全体按芝麻汤圆救援预案，舰队立刻出发！”
    “我亲自带队！目标——接我们的幼崽，回家！”
    命令下达，庞大舰队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转向，引擎喷出耀眼尾焰，即将空间跳跃！
    直播间里，引发这一切的家伙，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转折一无所知。
    她舔干净爪子，觉得有点无聊，又抱起那个空营养液瓶子，试着用新法子征服它——想把它立起来。
    甜筒感受着远方那强烈、清晰、带着军方印记的跃迁信号，再看看后台那群因为歪头杀打赏到手软、还在为“谁家宿主更配合拍照”吵翻天的舔狗系统们，忍不住叹气。
    “宿主啊宿主，你随便歪个头，可是搅翻了整个星际呢。”
    “不过……”它看着商城里那个闪亮的【亲子关系建立辅助程序（试用版）】，光团子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是时候给咱的长期饭票，准备份特别的见面礼了。”
    芝麻汤圆救援舰队像支离弦的箭，撕开黑暗的太空，朝着K-739星域连续跳跃。
    星网头条全被救援行动霸屏，无数人盯着进展，心跟着每次跃迁七上八下。
    可在这场风暴的正中心——那个直播间里，气氛却悄悄变了味。
    观众多了，难免混进几个搞事的或不懂规矩的新人。但这次，没等房管或系统动手，那些从早期就蹲守江甜的老粉们，自发筑起了一道温柔防线。
    【新来的朋友安静看哦，别刷屏，吓到崽崽就不好啦。】
    【对对，崽胆，咱们默默吸就行！】
    【拒绝血腥引战，这儿是我们一起护着的净土！】
    【看，崽今天玩彩色球多专心。】
    【它是不是胖了点？肚子更圆了耶！可爱！】
    【已截图，今日份治愈能量到手√】
    这些弹幕语气软乎乎的，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定。偶尔有几个愣头青想挑事，立马被几十条守护弹幕温柔地淹没了，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直播间竟在这种自发秩序下，形成了独特的、充满保护欲的温馨窝。
    大家默契地分享吸崽的快乐，交流云养崽心得，好像这儿不是危险的星际网络，而是个满是阳光和毛茸茸的亲子论坛。
    【叮！检测到稳定、温和的守护、怜爱情绪！情绪值平稳上涨中……】
    甜筒感受着这股和之前爆炸增长不同、却更绵长深厚的情绪流，心里也暖烘烘的。
    它甚至偷偷耗了点能量，给那些发言特别温柔、带头维持秩序的老粉ID，标了个看不见的守护星星。
    “宿主，你看，有这么多人在真心疼你呢。”
    江甜好像也能隐约感觉到这种温暖。
    她抱着彩色球玩累后，没像平时倒头就睡，而是安静坐在垫子上，脑袋微微歪着，朝镜头方向轻轻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喉咙里滚出声极轻极软的：
    “嘤~”
    像是在回应这份无声的守护。
    【！！！它回应了！它肯定感觉到我们了！】
    【这声嘤！我心都化了！】
    【守护！必须守护一辈子！】
    【情绪值+520！+1314！……】
    就在直播间沉浸在这片温馨中时，军部大楼顶层，指挥官办公室。
    夜深了，星光透过巨幅地窗洒进来，照得房间清冷。江屿司遣退了所有手下，独自站在窗前，身板依旧笔挺如松，但眉间带着连日指挥积攒的倦意。
    他面前的主光屏是舰队实时位置和幽灵队的前线报告。
    旁边稍暗的光屏上，无声播放着江甜之前的录屏——正是她食物快见底，抱着只剩一点的营养液瓶子，格外珍惜地、口口舔瓶口的片段。
    画面里，熊猫幼崽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瓶口残液，眼神里没有委屈，只有幼崽对食物本能的珍惜，和一丝对明天懵懂的担忧。
    她舔得那么认真，那么心，仿佛那是世上最后一口美味。
    江屿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光屏上那团弱、无助却努力求生的黑白身影。
    他见过尸山血海，面对过最凶残的敌人，决策过关乎亿万生命的战略……心早被磨得像合金般又冷又硬。
    但此刻，看着这只蜷在破实验室角，连口营养液都要舔半天的幼崽，他那颗冰封几十年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
    一股陌生又汹涌的情绪，不受控地涌上来。
    是心疼。
    是舍不得。
    是一种……想立刻把那团的、软软的身影紧紧搂住，为她遮掉所有风雨的强烈冲动！
    他无意识地往前挪了一步，伸出手，指尖差点碰上腺光屏上那毛茸茸的轮廓，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停住，攥成拳，慢慢收回。
    指挥室静得吓人，只有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声。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上，眉头紧锁，墨蓝眼底情绪翻涌，最后沉淀成更深的坚决。
    他关掉录屏，目光重新投向主光屏上代表救援舰队的闪烁光点。
    “再快些……”他低声自语，嗓子有点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
    必须再快！
    他绝不许这只牵动无数人心、也让他在深夜悄然破防的幼崽，在那冰冷地方多待一刻！
    遥远的破实验室里，对此一无所知的江甜，在发出那声回应似的“嘤”后，终于扛不住困，抱着球蜷成团，发出细细的呼噜，沉沉睡去。
    甜筒检测到远方那股带着前所未有温度的意志锁定，满意地闪了闪。
    “目标情绪点已深度绑定。宿主，你那长期饭票，看来是套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