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身份暴露

    这个发现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迷雾。
    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至少他们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那我们该怎么找？”陆阳哲最先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莫公子的祖先那么多，我们要从哪一代开始查起啊？”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到了点子上。
    莫瑶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甚至更久远，想要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找到那一个“断裂点”，无异于大海捞针。
    唐伯虎也皱起了眉头，扇子在手中无意识地扇动着：“是啊，这范围也太广了。而且，我们怎么知道哪一代才是那个关键的断裂点呢？总不能一代一代地去查吧？”
    只见朱厚照眉毛一挑，嘴角立刻咧开个得意的笑容，拍着胸脯道：“这事嘛，难确实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只要肯动用点关系，把各地的户籍档案、地方志都调过来仔细查，莫老师的祖先就算往上数好几代，也必定能给你扒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查祖先可不就是查户籍最直接吗？
    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刚刚还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快了不少。
    可陆阳哲很快又皱起了眉，一盆冷水轻轻泼下来：“话是这么，但这工程量实在太大了。各地的户籍册这么多要一页页翻、一个个对，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有结果。而且去哪里找这个关系？”
    唐伯虎摇着扇子，倒是乐观些：“虽是麻烦了点，但眼下看，这恐怕是最靠谱的法子了。莫公子，你先告诉我们，你的祖先叫什么，大概是哪一辈人，老家在哪个地方，有了这些方向，我们才能想办法缩范围去查啊。”
    朱厚照更是急得往前凑了凑，眼神都亮得像要冒光：“对对对！莫老师，赶紧告诉我们你祖先是谁、老家在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眼里都燃着希望的火苗，围着莫瑶不停催促。
    莫瑶看着他们热切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实在不想泼灭这好不容易燃起的火，可又不得不开口。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在众人越来越急切的目光里，终于艰难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我的祖先是谁……”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她咬了咬唇，又补充了一句：“我……我连我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朱厚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唐伯虎的扇子也停在半空，陆阳哲更是张了张嘴，半天没出话来。
    莫瑶垂着头，指尖用力掐着袖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从就在孤儿院长大，院长妈妈我是被人遗弃在门口的，除了身上裹着一块写着我的名字的旧布，什么都没有。别祖先了，就连父母的名字、长相，我都一点印象也没有。对不起，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空气里的沉默越来越重，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刚才还燃得热烈的希望，好像一下子被浇了盆冷水，只剩下湿漉漉的失望。
    就在这时，向清惟轻轻叹了口气，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换个方向想。”
    他转向众人，声音沉稳地打破了僵局：“就算不知道祖先的名字和籍贯，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他目光在莫瑶身上，语气多了几分郑重：“莫公子的性命现在与祖先紧密相连，就像一根绳子的两头，祖先那边出了岔子，莫公子这边才会出现消失的迹象。眼下莫公子情况没好转，不正明，那位关键的祖先很可能正处在生命危难当中吗？”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眼里泛起新的光。
    “你的意思是……”陆阳哲下意识追问，已经明白了大半。
    “没错，”向清惟点头，把思路得更透彻，“与其大海捞针找祖先是谁，不如先找危殆中的人，我们可以去医馆查一查，尤其是那些病情危重、随时可能撑不下去的病人，不定其中一位，就是莫公子的祖先。这或许能为我们争取到一线希望。”
    唐伯虎和陆阳哲对视一眼，立刻应声：“那我们这就动身，把京城里的大医馆和城外的药庐都仔细搜一遍！”
    两人刚要转身，朱厚照却突然出声喊住他们：“等等！你们俩就别去了。”
    他挑眉看着两人，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就凭你们俩，一家家挨着找，得寻到猴年马月去？况且只找京城和附近，万一莫老师的祖先在哪个偏远犄角旮旯呢？你们能找得到？莫老师眼下随时可能消失，这么瞎耽误功夫，不是白费力气吗？”
    陆阳哲听得心头火起，可看着莫瑶苍白的脸色，又把火气压了下去，冷着脸反问：“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朱厚照却没接话，只是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得意：“这方面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我就行。别京城周边，就算要翻遍整个大明，我也能把莫老师的祖先给揪出来！”
    这话一出，陆阳哲和唐伯虎都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翻遍整个大明？这可不是随口的事，寻常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
    向清惟也皱起眉，快步走到朱厚照身边，压低声音问：“你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朱厚照脸上的得意瞬间淡了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却还是硬撑着笑道：“或许，这就是我最后能为莫老师做的事了。”
    向清惟的心猛地一紧，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下拍打里，藏着无声的理解与支持。
    莫瑶看着这群为她的性命出谋划策的人，鼻尖瞬间涌上一阵酸意。
    她看向朱厚照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涩，平时爱插科打诨、总跟她对着干的麻烦太子，竟愿意为了她做到这份上。
    短时间内翻遍整个大明，若不动用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怎么可能实现？
    而这也意味着，他要在他们这些平民朋友面前，彻底揭开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个一直陪他们插科打诨的“朱公子”，即将变回高高在上的大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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