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无间道

    洛杉矶警局总署，拘留室。
    布莱恩在一阵剧烈咳嗽中苏醒，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就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虽然布莱恩的确坑了自己上司一把，但是布拉德福德还不至于趁他昏迷的时候打他一顿。
    实际上这只是布莱恩的感冒正在加重而已。
    毕竟昨天在零下20摄氏度的冷藏车里冻了一个时，然后一整天也没有好好休息，凌晨时分又被洛杉矶警察抓住扔进了拘留室。
    你不能指望拘留室的值班警察还会帮布莱恩盖好被子，没把他扔进有其他犯人的拘留室就不错了。
    要不然布莱恩疼的可能就不是全身，而是局部。
    双手被拷住，让布莱恩起身都有些困难。
    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果然都已经被收走了，布莱恩只能开口询问外面值班的警察。
    结果一开口，布莱恩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彻底哑了，他不得不扯着嗓子话。
    “请问，现在几点了？”
    正在优先看着报纸喝咖啡的值班警察抬头看了布莱恩一眼。
    “早上9点25分。你的声音怎么这样？被人捅了嗓子吗？”
    “我感冒了。”
    “感冒还出来犯罪？你还真是敬业啊！”
    这个值班警察并不知道布莱恩是什么原因被抓进来的，但是既然被抓进来，那么大概率就是罪犯。
    布莱恩的脸上露出了苦笑，这就是做卧底的宿命。
    同事的不认同，还要面对良心的谴责，布莱恩已经逐渐开始理解唐尼跟他过的那些话了。
    就在布莱恩垂头丧气的时候，一名女警走进来跟值班警察打了个招呼。
    “蒂姆·布拉德福德警司想要审问布莱恩·奥康纳。”
    “哦，就是他，你带他出去吧。”
    布莱恩抬头，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打开了拘留室的门。
    “布莱恩·奥康纳，老实点！”
    女警只是例行警告了一句，因为有不少罪犯都比较暴躁。
    不过布莱恩不在此列，他现在走路都费劲，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怎么回事？是戒断了吗？”
    女警以为布莱恩是瘾君子，出现了戒断反应，所以才会这副鬼样子。
    布莱恩赶紧解释。
    “不，不是戒断，只是重感冒！”
    “重感冒？你得了重感冒还出来犯罪？”
    不知道是因为欧美的医疗比较差，还是欧美人种对于感冒的抵抗力比东亚人种差，总之在欧美这边感冒也是重病，每年都有不少人是死于感冒。
    女警的想法跟值班警察类似，让布莱恩情绪愈加的低。
    在生病的时候，人的心情就是会变得低。
    摇摇头，女警还是心善。
    “你这个样子，审问完之后就送你去医院吧，可别死在警察局里。”
    “谢，谢谢。”
    女警把摇摇晃晃的布莱恩带到了审问室，蒂姆·布拉德福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布拉德福德看到布莱恩一副要死的样子也有些奇怪。
    “他怎么这个样子？”
    “他他得了重感冒。”
    “重感冒？好了，你先出去吧。”
    挥手让女警离开审问室，布拉德福德双手环胸看着布莱恩。
    就这么一直看着，没有话的意思。
    感冒的布莱恩眼冒金星，视线里的布拉德福德都已经快要出现重影了。
    半晌，布拉德福德终于开口。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我让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命令，你为什么还要假扮那个亚裔给我找麻烦？”
    布莱恩的嘴巴蠕动了几下，停顿了数秒钟才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一个词。
    “我欠他一个人情。”
    “所以你就让局里这么多人的辛苦付之东流？你已经忘记你是洛杉矶警察了吗？”
    布拉德福德愤怒的走上前，用手指戳着布莱恩的胸口。
    这话让布莱恩陷入了沉默，他的选择的确导致局里浪费了大量的警力，估计布拉德福德也因此吃了挂。
    “你知道吗？我完全可以把你当做那辆道奇蝰蛇的司机，把你送进监狱！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
    布莱恩没有话，就只有布拉德福德不断喷着口水，发泄心中的怒火。
    连续喷了布莱恩五分钟之后，布拉德福德的怒火才逐渐熄灭。
    “布莱恩，如果你还当自己是警察的话，就告诉我那个司机的名字和长相，我可以当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
    布莱恩终于开口了。
    “那个人，其实是FBI的人，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沃特法克？”
    布拉德福德先是震惊，然后再次怒气上涌，一脚踢翻了自己的椅子。
    “他怎么可能会是FBI的人？那他为什么要参与那场飙车比赛？”
    布莱恩露出了苦笑。
    “我想，他的目标应该是马丁，马丁非常喜欢跟优秀的车手交朋友，只是马丁当晚就被人谋杀了。长官，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突然收到马丁组织车赛的消息，然后马丁就被人谋杀……”
    布拉德福德当然知道这两件事之间实在是太巧合了，但洛杉矶警察不是黑帮也不是特工，他们做事情是要讲证据的。
    “那个消息是匿名发到局里的，找不到发消息的人。”
    “从动机和收益来看，我觉得弗朗西斯·里奇的嫌疑是最大的。”
    “谁都知道弗朗西斯·里奇有问题，尤其是昨晚博南诺家族的十几个组长在韩国餐厅被人杀死，但是证据呢？警察办案是需要证据的！”
    “韩国餐厅里面死了十几个组长？”
    布莱恩震惊的看着布拉德福德，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昨晚他的任务就是放间谍笔，以及开着罗森的道奇蝰蛇吸引洛杉矶警察的注意。
    布拉德福德郁闷的扶额，昨天他下令去追道奇蝰蛇，最后只抓住了布莱恩，相当于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FBI那边已经发出了通缉令，通缉了多米尼克·托莱多和他的两个弟。”
    这话让布莱恩直接站了起来，尽管他很快就双腿发软坐了回去。
    “什么！多米尼克不可能这么做！”
    布拉德福德瞪了布莱恩一眼。
    “FBI肯定是在有一定证据的情况下，才会发出通缉令的！你与其关心多米尼克·托莱多，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问题吧！”
    “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