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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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旁人是否安睡,青梅无从知晓,她只晓得自己睡得格外沉酣,连梦都是暖融融的。
    早上起来,从杨灿的住处回自己住处时,她的裙角随着步伐轻轻晃荡,就连脚步都带着雀跃的节奏。
    终究是自幼习武的姑娘,适应力远胜常人。
    今日再看她的步态,已经全然没有了昨日那般拘谨忸怩,身姿挺拔而又灵动。
    这一点上,她可比索缠枝强太多了。
    身上还萦绕着昨夜房中的暖香,香气混着晨间院外清新的草木气息,一淡一浓的香气缠在她的衣裳上,伴着她一脚踏进了房间。
    独孤婧瑶刚洗漱完毕,穿着月白色的衣,正用布巾轻擦着发梢。
    抬眼瞧见进来的青梅,独孤婧瑶的目光不由一顿。
    眼前的姑娘像是被什么滋养过一般,容光焕发得格外惹眼,连眉宇间都透着一股子往日里没有的鲜活劲儿。
    再细瞧,她的肌肤竟似比昨日更显细腻,白里透红的色泽,像是一颗刚从枝头摘下的水蜜桃,透着水润润的光泽。
    “你……你怎么……”
    独孤婧瑶握着布巾的手顿在半空,看着青梅的模样,一脸的不敢置信。
    青梅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我?我怎么了?”
    青梅心里一紧,难不成脸上沾的脏东西没洗干净?
    她急忙跑到铜镜前,凑近了去看。
    镜中那个女子,双颊晕着一层自然的桃红,不是胭脂能画出来的那种鲜活。
    眼眸里像是盛着一汪春日的湖水,波光流转间,连眉梢都染了几分往日没有的媚态。
    这般动人的模样,比精心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时还要明艳几分。
    可此刻的她分明是清汤挂面,连鬓角的碎发都未曾梳理。
    青梅惊诧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脸颊,一时间竟也有些发怔。
    突然间,她就明白了一个曾经的疑惑。
    还在赴天水的路上时,她曾惊讶于自家姑娘突然变得吹弹得破的肌肤,不晓得是用了什么牌子的妆粉。
    现在看来,那般无双的容色风华,原来并非是用了什么妆粉,竟是被情爱滋养出来的。
    独孤婧瑶看着她自己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两性欢好,竟还有这般滋养人的效果?
    瞧着青梅由惊讶渐渐变得沾沾自喜的模样,独孤婧瑶有点酸了,忍不住板起脸,又化身为“静瑶师太”。
    “咳,无名无分的便如此,终究是不合礼数的。”
    谁知已经想通了的青梅全然不在意,她转头冲独孤婧瑶挑了挑眉尖,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的坦荡。
    “礼数?我不在乎欸。反正我现在很开心,也很快活。”
    罢,她还故意扭了扭腰肢,那模样,分明是成心要气死“师太”。
    独孤婧瑶满肚子的禅言佛语、规矩道理,被她这话一噎,竟一句也不出来了。
    ……
    早餐过后,代来城少主于睿便寻到杨灿,向他辞行。
    于睿先是简单提了昨夜遭贼偷盗的事,话里带着几分提醒:“我一早便要起程,好在车上货物未曾失窃。
    今日把此事与庄主知道,是觉得你这丰安堡里,还是该多加强些防卫才是。”
    “公子提醒得是。”
    杨灿颔首应着,语气诚恳:“我也是刚刚接手丰安堡不久,府中护院本就不多,今后定会加派人手,加强防范。”
    于睿点点头,拱手道:“如此,便不多叨扰了。于某这便押车回返代来,告辞。”
    “我送公子一程。”
    杨灿连忙应下,又笑着补充:“公子日后再经过我丰安堡,还请务必下榻做客,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两人寒暄之际,庭院里已经停好了那四辆货车,马儿早已套好缰绳,只待出发。
    长廊之下,何有真负手而立,目光在即将远行的车队上,声音淡淡的,像是在随口闲谈:“有才,你,于公子这车上载的,会是些什么货呢?”
    李有才站在一旁,下意识地回道:“于公子昨日不是过了?是从凉州那边买的药材、皮毛、香料之类的……”
    何有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这车上装的,就是如今下不明的那批‘山货’……一百套甲胄呢?”
    “什么?”
    李有才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甲胄?何执事你是,代来城那边,在私贩甲胄?”
    何有真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盯着车队:“鲜卑人近来不是正在四处寻找这批甲胄么?
    或许,当初‘黑吃黑’劫走甲胄的,根本就是于公子本人!”
    李有才心头一震,讷讷地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压低声音道:“何执事,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啊!
    咱们……咱们连一点证据都没有,这……这不好拦阻二爷家的车马吧?”
    何有真笑了笑,语气里藏着几分算计:“咱们自然不好拦,但……若是三爷去拦呢?”
    他抬眼望向对面长廊下,于骁豹正盯着于睿的车队,脸色阴沉,显然还在为没摸清车上货物的事生闷气。
    何有真一提袍裾,迈步走了过去。
    “三爷。”
    于骁豹转头见是他,语气冷淡:“哦,何执事。”
    “三爷,你于公子这车上,到底装了什么好宝贝?竟在这丰安堡里,还有人敢趁夜偷盗。”
    于骁豹本就因为没搞清楚车上货物是什么而憋着火,闻言只是重重冷哼一声:“谁知道他搞什么鬼,行踪鬼鬼祟祟的。”
    何有真话锋一转,半开玩笑地道:“三爷,您看于少主此行行迹匆匆,这货车又遮得这般严实,莫不是里面藏了甲胄吧?”
    于骁豹猛地一愣:“甲胄?”
    “是啊。”
    何有真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多了几分郑重:“不瞒三爷,何某此次奉阀主之命下山,正是为了调查有人私贩甲胄给鲜卑人的案子。
    所以见了这般可疑的情形,难免多心了一些,让三爷你见笑了,哈哈。”
    这话一出,于骁豹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先前只知道秃发隼邪丢了批一批“山货”,却始终不知道是什么。
    此刻听何有真这么一,他再联想到自己当初遇到于睿的地方,那不正是秃发隼邪与拔力末火并的那片区域么?
    于骁豹的疑心瞬间像藤蔓般疯长起来。
    甲胄?
    如果这车上真的是甲胄……
    于睿先前住在丰安堡,离开后又被自己拉了回来,杨灿还这般热情款待他。
    若是车上真有甲胄,那杨灿恐怕也难逃勾连二脉的嫌疑!
    这件事一旦闹开,不管有没有实据,大哥定然不会再放心让杨灿掌管二脉交回来的产业。
    到那时,丰安堡的掌控权……
    “出发!”
    于睿的声音打断了于骁豹的思绪,他见车队准备妥当,便转身向于骁豹拱手,想跟自家长辈告辞。
    “三叔……”
    他话还没有完,于骁豹已经绕过他,大步冲到车前,伸手拦住了马车,语气强硬地喝道:“慢着!”
    于骁豹挡在车前,目光盯着于睿:“子明侄儿,你可知道,近来有人走‘山货’,搅得各方风云动荡?”
    于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了几分:“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
    于骁豹脸上挤出一丝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大侄子,老叔可没怀疑你。可你看,你这不都往这方面想了么?
    如果今天你就这么带着车队走了,难免会招来旁人的怀疑,到时候岂不是让你爹、我二哥他难做么?”
    于睿冷然道:“那三叔你想怎样?”
    于骁豹见他脸色难看,心里反倒更笃定车上藏了猫腻。
    就算不是那批甲胄,也定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寸步不让:“侄儿,你临走之前,不如把车上的东西亮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好消了各方的疑心,你呢?”
    杨灿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连忙上前打圆场:“三爷,这里本就是于家的地盘。
    公子也是于家之人,哪有自己人拆自己人墙角的道理,更不能自己人查自己人呐?您未免太多心了。”
    于骁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我自然不会怀疑自己侄儿,可我怕旁人多心呐。
    既然这车上不是见不得光的货物,那亮出来给大家看看,又有何妨?”
    何有真缓步走来,手抚胡须,笑吟吟地道:“三爷对家族之事向来这般上心,实在难得。
    虽于公子绝无可疑之处……”
    他话锋一转,看向于睿,语气诚恳地道:“不过三爷的顾虑也有道理。
    咱们要查旁人私贩甲胄的事,自然要先正自己人的言行。
    若是换了旁人的货物途经此地,那何某必定要仔细查验。
    公子是于家人,我自然相信车上绝无违禁之物。
    但是当众亮一亮货,也能给旁人做个表率。
    就连咱们于家公子都愿意配合查验了。
    那日后不管老夫查谁,他都无话可了。”
    这番话像软刀子,句句堵得于睿没话。
    于睿被气笑了:“好,好啊!你们一唱一和的,不就是想查我的货吗?来人!”
    他转头冲随行的护卫怒喝一声:“把四辆货车的遮布全都掀开,让大家看个清楚!
    我倒要看看,此后谁还敢三道四!”
    护卫们不敢迟疑,立刻上前解开绳索,一把掀开了车上的漆布。
    阳光洒在车厢里,众人探头去看,里面果然全是堆迭整齐的皮毛、捆好的药材,还有几箱密封的香料,满满当当的,别甲胄,就连刀剑盾牌的影子都没有。
    于骁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双手僵在身侧,一时间手足无措。
    于睿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三叔,我的好三叔!
    今日这份‘关照’,侄儿回去后,定会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告诉父亲大人。
    来日三叔若去我代来城做客,父亲大人想必定会‘热情款待’,好感谢三叔你今日对侄儿的这番‘关照’!”
    于骁豹被他得脸红脖子粗,站在原地,只觉得周围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身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睿懒得再看他,挥了挥手,沉声道:“走!”
    车马辘辘作响,缓缓驶出堡门,很快便消失在视线里。
    于骁豹本想为难侄儿,却得个自讨没趣的下场,连半分把柄都没抓到,一时无颜见人,讪讪地了句:“我……我也该离去了。”
    罢,他便匆匆转身,快步赶回客舍收拾行装去了,连头都不敢回。
    待周围没人了,李有才凑到何有真身边,脸上带着几分庆幸,笑嘻嘻地道:“大执事,我就嘛!于公子怎么可能拆自家的墙角儿?
    你要代来城私下购买军器,我还信。
    可要他私贩甲胄给鲜卑人,让于家的威胁壮大,那绝不可能!”
    何有真是淡淡一笑,目光依旧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道:“车上现在没有军器,可不意味着昨夜也没有。
    有才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就在昨天夜里,这车上的东西,已经被人调了包?”
    李有才一愣,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在这丰安堡里,于公子哪有能力做这种偷龙转凤的事?
    他要调包,那卸下来的军器藏在哪儿?现在车上的这些皮毛药材,又是从哪儿来的?”
    话刚完,李有才突然闭了嘴,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于睿自己当然办不到,可要是有人在丰安堡里配合他呢?
    在这丰安庄里,谁有能力调动人手,配合于睿完成这么一场“偷龙转凤”的计划?
    答案几乎是瞬间浮现在他脑海里——杨灿!
    “看来你也想到了。”
    何有真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既然咱们想到了一块儿,不妨试他一试。”
    “试?怎么试啊?”
    李有才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地道:“何执事,丰安堡现在可是杨灿的地盘!
    咱们要是真查到了要他命的东西,逼得他狗急跳墙,那咱们俩的性命……”
    何有真莞尔一笑:“老夫自然不会这般莽撞,你不必多言,看老夫眼色行事!”
    罢,何有真便举步向杨灿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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