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第11章
    By：晋江·华卿晴
    老太太淡定开口，道：“吧，有什么要紧事，吞吞吐吐，含含糊糊。”
    卫月的目光在祖母身上，严肃认真，回道：“本来不利于团结的话，孙女不当讲。可关乎家族，孙女又不得不讲。”
    “三妹妹，莫怪我。”卫月又瞅一回三妹妹，双眼满含歉意。
    “……”卫蓁想张嘴，不过，卫月捡着话头，先开口打断。
    “祖母，我在白马寺抽中的签文乃是三妹妹炮制的。”卫月开口提一件旧事。
    “前些日，三妹妹回卫庄老宅住时，处处巧遇梁澄。貌似……三妹妹心悦梁澄，欢喜于他，可在此前，二人并未有交集。”卫月这话半真半假。
    真，乃是卫月在卫庄嘛，有闲有人。有些事情，卫蓁办了，瞒得了初一，瞒不住十五。
    老宅一草一木，卫月清楚。
    往前，卫月不提，不过是不想惹上事事非非。那会儿她觉得三妹妹有所图谋，奈何，金娘也不会允许。
    毕竟梁玄真只是普通农家子，刑克六亲，无牵无顾，非是这一个世道的好夫婿人选。
    三妹妹嘛，可能就是一时的兴趣使然。当然，便是三妹妹乐意，金娘未必乐意。
    但是，在知道卫蓁重生后，卫月改变主意了。有些话还得摊开来讲，卫月不怕事情闹大。
    在自家人面前，卫月不想给卫蓁留脸面。
    “老太太……”金娘跪下来，她想讲话，还想替女儿周全。
    “金娘，住嘴。”老太太怒了。
    “老身没糊涂，不必你掺和。”老太太的目光金娘身上，讲话时的声音平静，却也含了恼意。
    金娘被吓唬住，却还是悲泣模样，仍想辩解。
    “金娘，您一心为了三妹妹着想，就不为三弟闵哥儿着想吗？”卫月提一句关键话。
    金娘可不是孤身一人，卫闵是卫家三郎，卫家好，卫三郎才会得好。
    “……”金娘住嘴了。
    金娘瞧出来，二姑娘的话中貌似有威胁之意。
    金娘有软肋，她真被威胁住。
    “瘦田不爱耕，耕好有人争。”
    “若问谁有意，黄粱一梦人。”
    卫月念叨一回，这是在点拔了又想插嘴的三妹妹。
    “祖母，三妹妹早在去白马寺祈福之前，便已经知晓皇家要大选一事。”卫月点明关键处。
    “卫家门户，居然出了三妹妹这般的能耐人物，奇哉，怪哉。就好似三妹妹会预知未来一般。当然，更可能是黄粱一梦，活了两辈子吧。”卫月不是好人。
    三妹妹都不想她好，她呢，也不必替人保密。
    “……”老太太被惊住。
    “二姐姐胡。”卫蓁不认二姐姐的话。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妖孽。
    “金娘，有些事情嘛，三妹妹不认，你未必不知。”卫月的目光在金娘身上。
    “关乎到家族前程，关乎三弟闵哥儿，金娘还要继续装傻充愣，这般真的好吗？”卫月懒得理会了，在重生之后貌似没涨半点智商的三妹妹。
    卫月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年里金娘待三妹妹好归好，可待三郎卫闵，更是恨不能把心都掏给这唯一的一个亲儿子。
    “金娘，月姐儿的一番话，你知多少，从实交待。”老太太的目光在金娘身上。
    老太太一样忽视了三孙女。这会儿老太太的目光又在金娘身上。
    偏生金娘低着头，依然跪着，不曾起身。可她就是不答话，还在装傻。
    “想一想闵哥儿。”老太太也提点一句。
    金娘闭口不言，继续跪着。
    卫蓁瞧着这一幕，急切道：“祖母，二姐姐是胡的，都是假的。”
    卫蓁想着生母的暗示，就一口咬定，二姐姐全是胡，她就不承认。
    “那么三妹妹突然欢喜梁澄，喜从何来？”卫月咬着这一条问话。
    “不曾见面，便生欢喜。离奇，太过离奇。”卫月咬紧明面上的唯一证据。
    “二姑娘，女儿家的名声最要紧，请不要坏了蓁姐儿的清誉。”金娘一边讲话，一边对着卫月磕头。
    瞧着金娘做派，卫月赶紧避开。
    “金娘，您这是何必。倒显得我咄咄逼人一般。”卫月真恼了。
    老太太瞧着好一出闹剧。她也恼了。
    “好啊，好啊，各有心思，都涨大本事了。”老太太骂一回。
    “啪”的一声，老太太拿着桌上的茶盏，一下子掷到地上。
    “哗啦”声响，那是茶盏摔碎的声音。
    卫月忙跪下，道：“孙女有错。”
    甭管错没错，祖母生气了。做为辈，沾上事非，便是千错万错。
    “……”金娘瞧着女儿还傻站着，忙伸手，拉扯一下女儿的裙摆。
    卫蓁也赶紧的跪下来，认一回错。
    瞧着这一幕，老太太一声叹息，又道：“这一回，老身不断案。我老了，也没了惹人嫌弃的道理。”
    “月。”老太太站起身，唤一句。
    “祖母。”卫月忙起身，走上前。
    “走。”老太太简单交待一字。
    卫月应一声，手熟的搀扶上祖母一道离开。
    金娘瞧着这一幕，心头一声叹息。她知道，事没完。
    待着离开金娘住的院。
    老太太才道：“知道刚才，老身为何不继续追究吗？”
    “祖母办事，必有道理。孙女信祖母，您不会偏颇。”卫月的捧一回话道。
    “你是知理的。”老太太在二孙女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一拍。
    “子不语怪力乱神。有些话，有些事，让你父亲母亲去头疼吧。我老了，不掺和。”老太太讲道。
    “那……”卫月一咬牙。
    “祖母，孙女能不参加大选吗？”卫月问道。
    “我去与父亲母亲吧。”老太太回话的语气不太坚定。
    “……”卫月知道，话至此，不可再催促。
    卫家，总归还是她爹卫礼了算的。至于嫡母？
    嫡母又哪里拧得过一家之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