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剧透死全家

    林序坐在书桌前，拿出一张A4纸，正准备开始动笔写发言稿。
    【三十八岁的你长期睡眠不足，以致记忆力减退过快。】
    【现发布任务：完成午觉一时。】
    【奖励：1000元，「过目不忘」*1，「记忆犹新」*1。】
    一个字都没写完的林序放下手中的笔。
    睡觉就能赚钱？还有这种好事？
    「过目不忘」和「记忆犹新」这个奖励，对于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来，是极大的诱惑。
    远比一千块让她更加心动。
    她就是不想承认她只是害怕系统的惩罚。
    算了，不就是睡觉吗？这还能完不成任务么。
    她放下手中的笔，往旧木板床上一躺。
    明明屋里刚才还闷热得像个蒸笼，就在她躺上床的那一瞬间，凉意徐徐而来。
    这是系统的功劳？
    【系统会全力为宿主提供优质的任务环境。】
    可按照她往日的作息，正是埋头苦读的时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煎了十分钟的饼，脑子依然清醒得像刚喝了十罐红牛。
    学费还没攒够，明天的发言稿一个字还没写……
    【系统检测到宿主产生焦虑情绪，启动辅助程序。】
    系统的话音刚，脑海中的那些纷乱的念头在这一刻被全部抹去。
    她来不及惊讶，眼前一黑，意识便沉入一片宁静之中。
    一个时后，林序自然醒来。
    没有往日午后的昏沉和怠惰，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手机适时震动，银行入账信息如约而至。
    【XX银行】您账户4526于6月25日13：53分入账款项1000.00元。备注：奖学金。
    与此同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入脑海，她只觉得自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整个头脑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思维也敏锐许多。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技能「过目不忘」「记忆犹新」已生效，持续时间24时。】
    她半信半疑地拿起书桌上那本厚重的近代史，随意地翻开一页，淡淡扫了一眼。
    随即她合上书本，尝试回忆，刚才看过的内容分毫不差地印在了她的脑中，甚至连标点符号都异常清晰。
    「过目不忘」诚不欺我。
    她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笔和那张空白的A4纸。
    在「记忆犹新」的加持下，她脑海里的典故，激励人心的语句自动被提取出来清晰呈现。
    她文思如泉涌，不用构思就飞快写完了一篇发言稿。
    这系统的奖励还真是厉害。
    林序突然想起睡前还有问题没问清楚。
    “系统，你确定没绑错人吗？世界上叫林序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
    【系统匹配精准无误，三十八岁心梗的只有宿主一位。】
    林序：“……”
    “那系统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剧透死全家？你绑定的是十八岁的林序！”
    系统沉默了三秒，开始装死。
    【信号不稳定，滋～】
    “别装，”林序戳穿它，“你哪来的信号？”
    系统见躲不过，回答得理直气壮：【本系统无父无母，无牵无挂。】
    林序看在系统比她还惨的份上，便不与它计较这阴差阳错。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林序的母亲刘蕙兰回来了。
    她赶忙起身去开门，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菜，另一只手心翼翼地提着一个奶油蛋糕。
    “妈，你这是？”
    林序记得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但从她记事起，母亲的生日就从没买过生日蛋糕，向来只是一碗长寿面就草草将这个日子翻过。
    “我家序序出息了，高考考了个状元回来。”刘蕙兰将蛋糕轻放在餐桌上，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今天找老板请了半天假，特意回来庆祝一下。”
    着，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腰，笑意不减。
    刘蕙兰为了给林序攒大学的学费，又去兼了一个快递分拣的工作。
    林序心里又酸又软，“妈，明天跟你老板把工辞了吧，快递分拣的工作实在太辛苦了，你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
    “那怎么能行，你上大学的费用我还没凑齐，可不能耽误你上大学。”刘蕙兰收敛起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林序赶忙掏出一百五十块塞到刘蕙兰手中，又掏出手机，调出那两条一千元入账的短信递到她面前。
    “妈，我也能挣钱。这一百五是我的工钱，这两千块学校奖励的。”
    刘蕙兰抬起头，将信将疑，“奖学金不是要等录取通知书到了才发吗？”
    “学校邀请我明天去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所以就提前发放了。”林序半真半假地扯着谎。
    刘蕙兰看到汇款信息后的备注，神色微微松动，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一个女孩子出去打工要心，不要被人骗了，也别想着走捷径……”
    刘蕙兰一起这个话题就开始喋喋不休。
    捷径？
    林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通过系统赚的算是捷径吗？
    “妈，既然生日蛋糕都已经买了，那我给你唱首生日歌吧？今天就当给你过生日了。”林序赶忙转移开话题。
    刘蕙兰有些意外，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过什么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健康祝你幸福，祝你生日快乐。”林序对着刘蕙兰唱起了生日歌，心里暖暖的。
    刘蕙兰喜极而泣，她低下头，偷偷用手背拭去眼泪，再抬起头时只剩满脸幸福：“妈先去处理一下菜，晚上我们一起来切这个蛋糕。”
    此时，刘蕙兰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中的菜，接起电话。
    “喂，许老板……啊……真的……太感谢了……”
    挂断电话后，刘蕙兰兴奋不已：“妈这是托了你的福了，我们老板再给我放一天假，工资不少发，居然也让我享受了一次带薪假期。”
    “妈，明天我的演讲你也来看看吧？”
    刘蕙兰甚少参加林序学校的活动，一是忙于生计，二是担心自己在同学面前给她丢脸。
    林序这话一问出口，她隐隐生出了一丝期盼，但更多的还是迟疑不决。
    “我……我去合适吗？”她的手在身前的围裙上反复擦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你们学校那么多人，我这样……会不会给你丢人？”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序走上前，握紧刘蕙兰的手，“我考了状元，您才是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