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第14章
    By：晋江·华卿晴
    金娘瞧出来女儿的不甘心。她心头叹息一声。
    在心里，金娘也心疼女儿。
    可金娘没法子，她如今被关在屋子里，还被生病了。
    万般念想，皆是空想。
    “蓁姐儿，你当知，一旦梁澄在院试后中榜，取得秀才功名，他必然就会入了你父亲的法眼。”金娘侍候卫老爷多年。
    关于卫老爷的心思，金娘可以揣测到七分。
    梁澄在女儿的嘴里也是能耐人。这般的好女婿人选，卫老爷怎么可能放过。
    “你二姐姐如今的婚事，八成妥了。”金娘出一个卫蓁也能够瞧明白的结果。
    “娘，我不甘心。”卫蓁呢喃道。
    “不甘心，也得认。”金娘握住女儿的手，很用力的握着。
    “疼。”卫蓁又不是没有知觉，她被生母给抓疼了。
    金娘没松开手，她只是放缓点，手劲儿变些。
    “蓁姐儿，有宫里贵人的点名，你二姐姐不能参选。除你之外，卫家就再无旁人可参选了。这回大选，你不想参加，为家族计较，也得参加。”金娘心疼女儿归心疼女儿。可她心头，从来没想着让卫家坏事。
    “卫家开罪不起贵人。蓁姐儿，莫怨你父亲，他也难，担着一家老的份量与体面。”金娘温言细语的劝道。
    “……”卫蓁沉默。
    “娘。”良久后，卫蓁木讷的脸上有一点表情，她唤一声，好似想些什么，最终又闭上嘴巴。唯有一双含了郁郁之色的眼眸里，未之语，尽在其中。
    “既然躲不开，蓁姐儿，你就想法子撞出一条通天路。”金娘继续劝着女儿。
    梁澄虽好，又岂有皇家富贵？
    在金娘心里，既然注定要参加大选，那么，就狠下心去，搏一条路来。
    “我做不到。”卫蓁没有信心。因为上一辈子的失败，她对于皇家的泼天富贵，那是打骨子里就畏惧三分。
    “唉。”这一回，金娘的一声叹息，那是失感十足。
    “若如此，真没辙。蓁姐儿，你便应付了事，想法子在复选时选吧。”金娘给女儿出主意。
    “如此一来，想必宫里贵人的眼光挑剔，真是上不得台面了，也不会被点中。”金娘能怎么办？她也为难。
    既然女儿没心气，那就是应付差遣。到时候由着女儿归家吧。
    摆烂嘛，只要够烂，天家贵人不会想捡破烂的。
    卫蓁听罢生母的多番劝解，良久后，轻轻颔首。
    不想攀附皇家，那便只能归家，尔后，巴结着娘家过日子。
    在卫蓁心头，也算是给自己寻到这样一条退路，可谓有备无患。
    宣平三十九年，夏，暑气炎炎。
    就在这般时候，梁澄得卫县丞的邀请登门做客。
    卫宅，巴掌大的花园子里，卫月与梁澄隔着两步远。目光对视，苑尔一笑。
    “玄真，赠你。”卫月递上一个匣子。
    梁澄接过，心生欢喜。毕竟这是心上人的赠礼，意义不同。
    “打开看看，可会喜欢？”卫月笑道。
    梁澄打开匣子，瞧见一只湖笔。此刻，他拿起湖笔一瞧，还念一回笔身上刻着的几行字。
    “红豆熬粥，妙笔诗词。”
    “一来人心暖，二颂文章事。”
    “这湖笔真好，这诗暖心。二姑娘的这一支笔，我很喜欢。”梁澄忙回道。
    “玄真喜欢，那便最好。”卫月也开心。
    见卫二姑娘笑容盈盈，梁澄只觉得夏日的炎炎暑气好似也不怎么闹人了。
    “二姑娘，赠你的。”梁澄也拿出来自己的礼物赠上。
    卫月接过来，打开，她瞧见里面摆着一支钗。
    一支坠着宝石的钗。那一颗的红色宝石，可谓漂亮。而且的宝石，还雕刻成红豆的模样。
    “好巧。”卫月感慨道。
    “好巧。”梁澄一道赞同，二人颇有默契的一道出了两个相同的字眼儿。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卫月心生欢喜。
    因为她赠给梁澄的湖笔上，刻的诗，也是描绘了红豆。
    梁澄赠卫月的钗，漂亮的流苏，点坠了红豆。
    这会儿跟随卫二姑娘的丫鬟张冬儿在花园的月亮门处守着。
    人远远的瞧着，略知园中情况，却不知自家姑娘与梁二郎君些什么。
    就这会儿，张冬儿瞧见有新来客，虽惊讶，也不耽搁她行礼，道：“见过三姑娘。”
    见张冬儿行礼问安，卫三姑娘声呵斥，道：“起来吧，莫张扬，没得打扰到二姐姐。”
    卫蓁嘴里这般，也确实没闯进花园的意思。
    只是远远的瞧一回，卫蓁瞧见笑得灿烂的梁澄时，她的心情莫名坏起来。
    卫蓁清楚的记得，她几回与梁澄碰面，她都笑脸相迎，奈何对方却是疏离相待。
    梁澄的冷淡就跟冰水一般浇在卫蓁的心头。
    卫蓁心想，同是姐妹，万般不同。瞧瞧，梁澄在二姐姐的跟前就又换了一幅嘴脸。
    “……”此时此刻，卫蓁握起拳头，尔后，转身离开。
    至于二姐姐的丫鬟张冬儿，卫三姑娘忽视掉，眼中压根儿没这么一个人。
    次日，清晨。
    卫月醒来，就坐于梳妆台前，她瞧着自己镜中的花容月貌，还乐得欣赏片刻。
    待发髻梳好，准备佩戴头饰时。卫月的目光在自己的首饰盒上。尔后，她的手是一一划过了打开的盒子。
    最终，卫月拿起来那一支坠着红豆宝石样式的流苏钗。
    这会儿的卫月刚梳好妆容。丫鬟来报信儿。
    “姑娘，刚得的消息，三姑娘病了，好像是高热不退。”
    “可请大夫来？”卫月关切的问道。
    “请了，大夫都开过药了。”丫鬟回道。
    哪怕得着丫鬟的消息，也知道大夫来过。卫月还是准备去探望一回。
    也不巧，卫月到时，三妹妹歇着。
    见此，卫月跟三妹妹跟前的丫鬟福子关心一番。尔后，告辞离开。
    同时，也留下话，稍后会再来探望三妹妹。
    如此，没耽搁多少时间。这一日去正院请晨安的时辰，卫月倒不曾的晚了。
    卫宅，内宅，正院。
    卫月给嫡母问安后，略提一回三妹妹生病一事。
    “夏日炎热，最怕贪凉。三妹妹病了，也要遭罪一场。还请母亲多多注意，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卫月关心的道。
    “月姐儿有心了。”柳夫人颔首。
    这会儿同来请安的方氏、朱氏，一样是感慨一回，附和一二。
    当然，她二人也跟卫月的话差不离，皆是关心柳夫人这一位长辈的殷切之语。
    给嫡母请安后，卫月又去祖母那儿，这会儿的她自然是要陪着祖母一道用好朝食。
    至于再探望三妹妹？那必然是吃饱吃好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