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第15章
    By：晋江·华卿晴
    卫蓁再度醒来时，头晕乎着，不止如此，浑身上下难受的紧。
    “三妹妹醒了。”一道惊喜的声音在卫蓁身畔响起。
    卫蓁觉得声音熟悉，良久后，她努力的睁开眼皮子，接着就瞧见近处的二姐姐。
    “……”卫蓁张嘴，她想话，却又觉得喉头难开，就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又干又涩，又苦又辣。
    良久后，卫蓁努力的挤出一个字眼儿，道：“水……”
    “三妹妹，你慢些喝。”卫月亲自倒水，喂了三妹妹饮一些。
    许是有水滋润了嗓子，卫蓁觉得好受些。
    “三妹妹渡过一劫，高热退却，真是祖宗保佑。”卫月双手合十，念叨一回。
    卫蓁默默听着，她没多少力气开口讲话。
    卫月瞧着三妹妹的模样，于是也不打扰，略略坐坐，便是告辞。
    待二姐姐走后，卫蓁是醒着难受，想安眠，又心里堵着。一时之间，她睡不是，醒也不是。
    可人嘛，身体不受意志影响。累着了，应该昏倒时，便会昏倒。
    病着时，熬着熬着，也会晕厥睡去。
    只是卫蓁在失去意识前，就一个念头，病倒太难受。
    卫蓁太想快些熬过去这等难受的时光。
    卫宅，内宅，正院。
    卫礼下差后从嫡妻处知晓三女儿的病情已经安稳，慢慢调养，便能无恙。
    卫礼道：“如此，甚好。”
    “难为蓁姐儿，那些皇家规矩学着太繁琐，确实很熬人。”柳夫人在旁边替庶女讲一回公道话。
    这话，柳夫人自己讲，自己相信。奈何卫礼听着，他不相信。
    卫礼知道三女儿活两辈子。上辈子都参加过大选，还入了王府后宅。又岂会不知皇家规矩为何物？
    如今病就病，八成还是心病。
    “既然人累狠了，好好静养便是。只不过应该学的规矩，等痊愈，得补回来。这些礼仪上的要紧处可是不能下。待大选时，才不会失了体面。”卫礼提及此事。
    “……”柳夫人沉默了。
    “夫君放心，待蓁姐儿无恙后，我会催一催教导嬷嬷的。”柳夫人回道。
    不止催一催教导嬷嬷，还得再给教导嬷嬷添上一份厚礼。毕竟让人干事，总要给了一颗甜枣儿。
    “内宅诸事，夫人又多番操持，你辛苦了。”卫礼揽住嫡妻，温言细语的宽慰一番。
    对于夫君的体贴，还乐于些甜言蜜语，柳夫人很受用的。
    夏日。这一个季节不是什么好日子。奈何，入卫月的眼里，却又是一个不错的月份。
    她与梁澄之间的姻缘有眉目，眼瞅着，一切越来越好。
    对于卫月而言，她如今就盼着院试。
    明明不是虔诚的信徒，如今的卫月还是乐意多抄经文。
    佛家也罢，道家也罢，便是迷信也罢。卫月一心一意的祈求过漫天神仙，只盼着青梅竹马的梁澄在院试时，一次取中。
    “往昔旧时光，两无嫌猜。”
    “一心绘锦绣，朝暮共长久。”
    卫月在自己描绘的一幅画上，填上了一首诗。
    画上，一对好似童男童女的儿女二人在嬉戏玩耍。
    两无猜的年幼时光，跃于纸上。
    笔墨之间，在两儿的不远处，还有一扇屏风隔出两处凉亭。
    一对男客在煮茶，似品茗讲书。二人的手中又握着书籍，好似在谈天地，又像在讨论学问。
    另一处的凉亭里，一对女客相视而笑，似乎谈及开心处，二人的眉眼间尽是欢喜。二位女客的近处，那桌子上又摆满了夏日瓜果等等，好一派的琳琅满目。
    这样一幅画卷，在卫月笔下，她很想描绘出夏日的温馨场景。
    明明炎炎日，心宁便是心安，欢喜便在天堂。
    此时，笔，这一幅画被取名为《长干里》。
    又过三日。
    卫月去探望了三妹妹，瞧着三妹妹渐渐康复，她也欢喜。
    莫怪卫月多想，主要是三妹妹一直病着，她会心忧。
    卫月一日不曾成婚，又或者三妹妹一日不曾离家去参加皇家大选，卫月的心里疙瘩便不能消散。
    因为三妹妹前面做过妖。前车之鉴，真心怨不得卫月会提防。
    “这几日烦二姐姐来探望了。”卫蓁在渐渐痊愈，她的气色好上不少。
    此刻与二姐姐谈话时，倒不像病人。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卫月先前在脸上扑了一点脂粉，掩饰过一番。
    “你我亲姐妹，本是一家人。可不兴一个麻烦的‘烦’字。”卫月挑明态度。
    哪怕三妹妹前面想坑她一回。当然，卫月也给了回报，把三妹妹重生的秘密抖了。
    除此之外，卫月没想继续报复下去。
    原由太简单，上头长辈多。卫月还不想得罪长辈们。毕竟她要出嫁时，还需要长辈们多添些嫁妆。
    女儿家的嫁妆，可是成婚后的腰杆子。
    有一句真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话太对了。
    有钱没钱，人生不同。有钱是好汉子，没钱是汉子难。
    反正搁男人和女人的身上都一个样。
    有钱，能装大头蒜。
    没钱，要么做牛马，要么当奴隶。再不然，便得死。
    “一家人……”卫蓁念叨这三字。
    同为姐妹，便是家人，命数不同，一切不同。
    这是卫蓁的想法。
    瞧着好似替自己开心的二姐姐，卫蓁感觉心头一堵，难受。
    “二姐姐的对，我们是一家人，自然相亲相爱，同心同德。”卫蓁捡着上一辈子二姐姐过的话，捡出来，讲一讲。
    又两日，卫蓁算是养好病，她不急着学什么规矩。这会儿她貌似更在意了病中的生母。
    一痊愈，卫蓁去探望生母。
    “娘，您怎么瘦这般多。”卫蓁瞧着如今的生母，她被吓唬住。
    金娘一下子瘦太多，整个人貌似瘦的有些吓人。打眼细瞧，美人虽美，却像是少了浇水的花，在枯萎，在凋零。
    “无妨，慢慢养一养便会好。”金娘宽慰女儿。
    卫蓁心里难安，她准备去正院求嫡母，求来更好的大夫替生母治病。
    太久的日子了，生母一直病着，这算什么事情？
    如此，又怎么可能不让卫蓁多想，总之，卫蓁确实是怀疑了。
    “给娘看病的大夫真是庸医。”卫蓁不开心。
    此时能骂一骂出气的，便是给生母看病的大夫。
    至于一些怀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卫蓁抓不住线索，她也麻爪了。